緊接著,周邊的人如同見鬼般紛紛退開。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嘭的一聲,栽倒在白柒柒的身側,一個油紙包隨之散開,竟露出一副血淋淋的髒器……
“死人了!”
一聲無比驚懼的叫聲後,百姓們瞬間與現場拉開數十米的距離,驚慌失措!
死者是名男性,他麵朝上的躺在血泊裏,雙眼瞪圓,瞳孔已然渙散。
他的嘴巴以一種極為誇張的弧度張開著,鮮血不斷的往外噴湧,而他的腹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裏凹陷。
就好像……滿地滾落的髒器全都是他吐出來的,沒有了髒器的支撐,他的胸腹腔才會呈現出如此詭異的癟陷。
“這……這竟是天罰啊!”
百姓中,有人認出了這種死法,與最近鬧得人心慌慌的天罰相關。
瞬間,所有人都惶恐的跪倒,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一副大難臨頭的絕望模樣。
“天罰?”白柒柒仍然站在原地,秀眉蹙起。
想不到回京的第一天,案子就撞到了她的身上,原本她還計劃,先去寒王府與瘋批王和離呢。
不過,穆景寒的母妃於四年前也死於天罰。
既然他認定自己母妃的死,跟哥哥相關,那麼,破了這個案子,或許可以知道更多與哥哥相關的消息。
白軟軟也淡定的站在原地,胖乎乎的小臉上不見一絲害怕。
從他記事起,他就已經經曆了無數錯綜複雜的命案,比這更嚇人的死亡現場,他都看得麻木了……
所以,他直接忽略眼前令人膽寒的死亡現場,期待的踮起腳尖往遠處看去,甚至還興奮的搓起了兩隻小胖手。
“娘親,渣爹掌管著錦衣司,而天罰的案子由錦衣司全權負責,這次發布十萬懸賞金,邀請娘親入京查案的還是錦衣司,待會見了麵,我能不能先揍渣爹一頓?”
說話間,他小小的腦袋瓜裏,已經浮現出渣爹被揍成豬頭臉的模樣。
哼,他得讓渣爹知道,對不起娘親的後果!
“不行。”白柒柒輕輕的敲了敲他的頭,“還不能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乖了,你先去找間客棧住下。”
她可以露麵,是因為這四年間,她遠走西齊國,依靠驗屍查案的手段,混出了一定地位,已經有足夠與他掰掰手腕的底氣。
但她不能讓軟軟涉險,盡管軟軟易著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像穆景寒,但他恨極了她,一旦他瘋起來,指不定連自己親生兒子都會殺!
“好吧!”白軟軟拉聳下小腦袋,雖然揍不到渣爹,讓他有點點不開心,但娘親的話還是要聽的,誰讓他是個乖寶寶呢,“那我先走咯。”
說著,他不舍的挪動一小步,然後眼巴巴的瞅向娘親。
“我走後,可就沒有人能保護娘親了。”
白柒柒隱在麵紗下的臉,頓時浮起了一絲寵溺的笑,“娘親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吧。”白軟軟隻好無奈的作罷。
然而,還沒等他離開,原本負責在主道兩側,維持秩序的禁衛軍,一下就圍了上來。
一名小隊長模樣的人,將矛頭直指白柒柒道,“這女人的肩膀上有一個血手印,案子肯定與她脫不了關係,先抓起來,送去錦衣司!”
“是。”離的最近的禁衛軍得令,果斷的朝白柒柒抓去。
白軟軟的小眉頭一皺,當即擋到娘親的身前,瞪向那些個要欺負娘親的人。
“我都舍不得欺負我娘親,若是你們敢碰她,我可是會揍人的!”
他認真的放出狠話,但小奶音軟糯糯的,不僅沒有一點殺傷力,反而令人心生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