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張英華的表情從一臉迷茫,變得越來越複雜,緊張,恐懼,就像是看著魔鬼一樣,看著蘇二丫。“難道就因為我是蘇三姑娘的表親……。”
“愚蠢。”蘇二丫橫眉冷凝的怒罵道,但轉眼又笑靨如花,仿佛食人花在進食前那一刹那的甜美誘人:“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十年前,你送給我一個男人,我就毀了你張家十幾間鋪子。如今你想再送我兩個,不如回去先數數,張家的家底還能不能湊出來二十幾間鋪子來給你折騰!”
“什麼十年前……什麼男人……十年前我根本不認識你!”張英華完全失控的大喊大叫。
她抓住蘇二丫的衣袖,麵目扭曲的喊道:“蘇大小姐,這肯定是個誤會,這肯定是個誤會。請你一定要高抬貴手啊……。”
蘇二丫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張英華的心窩上。起身拍了拍方才被她拽過的衣袖,冷冷的說到:“放心好了,我會留你一條命的。若不是你,恐怕我也遇不到他。被你殘虐過,淩辱過,拋棄過的男人,我會替他好好的報答你!”
張英華被踹的一口氣喘不過來,兩眼冒金星。她此刻根本不記得蘇二丫說的是誰,但隱約聽出了個意思。她顧不得其他,掙紮著抱著蘇二丫大腳,乞求的說道:“蘇大小姐求你開恩啊,我……我根本不能……不能人事,所以才會有那種癖好。不論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我……我頂多玩玩花樣,根本不能碰他。他還是完璧,是完璧啊,饒了我吧……。”
張英華不能人事?蘇二丫頓了頓。怪不得她有那麼變態的癖好。
容珩那時隻有十幾歲,對男女之事十分懵懂,可能隻被張英華脫去了衣物就以為自己已經不潔。為此自卑了近十年。
可是即便如此,蘇二丫卻一點想原諒她的意思也沒有。張家的產業注定了要被她整個吞下,張家的家業被張英華敗掉大半,張家的其他旁係怎能眼睜睜看著張家倒了自己一分錢撈不到,已經有人蠢蠢欲動,想把張家的地契房契偷來賣掉。樹倒猴孫散,人都是自私的……
蘇二丫剛進了門,就和一人猛的撞上,那人急著往前衝,勁頭十足。若不是又如信在後麵扶著,蘇二丫恐怕就要摔個兩腳朝天,平沙落雁式了。
“是趕著去投胎還是野火燒屁股了,跑的這麼快……。”如信瞧見那人是如初,黑著臉啐了她一句。
如初見了蘇二丫,像見了救星一樣,拉著蘇二丫的手,像激光槍一樣巴拉巴拉的說了一串話:“剛才劉阿爹扶著姑爺在院子裏走的時候,姑爺突然捂著肚子說動的厲害,劉阿爹說估摸著要生了,現在家裏上上下下都忙的厲害呢!我正想去請小姐快來呢!”
“那還等什麼,快走吧!”蘇二丫扯開衣袍的兩顆扣子,透了透氣,快步朝裏走去。她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忐忑不安,緊張的手指都在哆嗦了。
走了幾步,又問道:“請了別的阿爹沒有,去再給我請兩位來。”
“再請兩位?”如信和如初皆是一愣。
“當然了,一個給劉阿爹當助手,另一個在旁邊現場直播……。”
現場直播?如信和如初麵麵相覷。
一炷香之後,老祖宗坐在軟座上滿臉擔憂,雙手緊握的攥來攥去。時不時的和蘇二丫和蘇夫人眼神交流一下。蘇夫人站在一邊,眼神複雜的望向屋裏。蘇二丫焦慮不安的踱來踱去,一注意力幾乎從來沒有從那屋子裏挪開。
“啊……嗯嗯啊……。”屋裏傳來一陣陣忽進忽慢的痛呼聲和喘息聲。
“啊!姑爺,用力啊……使勁使勁……。”
再這一陣陣劇烈而又嘈雜的叫喊聲中,還有一個平穩的聲音再時不時的彙報著。
“姑爺皺了一下眉毛……姑爺一直皺眉毛……姑爺疼的咬破嘴唇了……姑爺的下身開始出血了……胎囊露了一點頭,不過姑爺力竭了,又收了回去……姑爺喝了一口參湯……姑爺的手指開始痙攣了……。”
這樣的“現場直播”簡直聞所未聞!但卻讓蘇二丫安心了不少。
雖然產房女子不能進入,但至少這樣,容珩的一舉一動她都不會錯過。
容珩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蘇二丫簡直坐立不安,額頭上緊張的冒出一層汗。突然容珩淒厲的劇烈的尖叫了一聲,調子完全變了,又急又厲,像是杜鵑啼血般的劇烈。然後聲音像是完全停止,連呼吸都靜止了一樣。
老祖宗嚇的生生站了起來,蘇夫人也驚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產房。蘇二丫發瘋一樣的衝過去,用力的敲擊著產房的房門。大喊著:“我不要孩子了,給我保住大人,一定要優先保住大人,容珩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叫你們都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