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可不怕他,輕嗤一聲:“我建議你,多問問婉姨娘。為什麼伺候她的露兒會跑到這裏來,朱氏又怎麼會是那副樣子。我想,婉姨娘會更清楚的。”
夏雪鬆猛的走到婉姨娘的麵前,眼神凶狠的盯著她:“你說,露兒怎麼會跑到夫人的院落的?她是伺候你的,我不信你一點兒不知情。”
婉姨娘直呼冤枉,她紅著眼眶:“不瞞老爺,露兒是個打雜的丫鬟,平時不在妾身跟前,妾身哪能知道她的行蹤啊,總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她。”
“不過,露兒最近奇奇怪怪的。”她麵露猶豫,看了眼夏清漓,“她說,有關於大小姐的事要跟妾身說。妾身懷疑她是要害大小姐,所以訓斥了她一番。”
“誰知,今日變成了這樣。”
聽到這番話的夏清漓,猜測露兒是想將顧景翰的事告訴婉姨娘,好利用這人來達成某些目的。
至於婉姨娘有沒有聽,那就不好說了。
她見夏雪鬆懷疑的看她,丟下一句“你們慢慢算計”,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回到屋裏,她見顧景翰還在,頗為意外:“你沒走?”
顧景翰上下看了她幾眼,又瞧見她神情如常,便知她沒真遇到麻煩:“看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夏清漓心頭一跳,她似笑非笑道:“顧二爺這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突然無緣無故關心我,隻可能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顧景翰嗓音冷淡:“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關心你,是不想你出岔子,連累到我。”
夏清漓接受了這解釋,她點了下頭:“這樣聽著倒對。”她想起一件事,“假如露兒的事是婉姨娘母女做的,婉姨娘母女為什麼沒有直接算計我,而是算計朱氏?”
“我能知道的是,這對母女是想利用朱氏來算計我,但要如何算計?”
顧景翰是有關注著這件事的:“你說,朱氏坐牢了,她會不會想找一個替罪羊?”
夏清漓如茅塞頓開,腦子一下子清白了,她眼神狠戾:“不得不說,婉姨娘母女這一招一箭多雕夠狠的。”
“如今朱氏被帶到了京兆府衙門關著,以她的性子是定會想方設法解決好這件事的,還會想著利用這件事來算計我。如此,便掉入了婉姨娘母女倆設好的陷阱裏。”
這一招真是高啊。
顧景翰點了句:“光是婉姨娘母女,是無法做到這麼多的。我懷疑,跟夏清柔背後的人有關。”
夏清漓眼神微沉:“跟你有關?”
不等顧景翰回答,她又道,“我已然明白這盤局了。看似是婉姨娘母女利用露兒的死來算計我,實則是這對母女背後的人,利用這件事來算計你。”
“如若我有個好歹,那就沒人給你治病。說不定,還能通過我來給你重擊。顧景翰啊顧景翰,你可真是個麻煩。”
她又後悔當初找顧景翰幫忙了,當時她怎麼就腦子一熱,做了這樣的蠢事呢?
顧景翰哪能沒看出她的後悔,涼涼道:“便是沒有我,你也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況且,沒我你能知道這麼多事?”
夏清漓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氣:“罷了罷了,現在說這些是沒用的。在那些人看來,我是你這邊的人,便是我如何解釋沒用,還不如想辦法解決好這些事。”
顧景翰還算滿意她的一番話,薄唇微勾:“朱氏的事,我會盯著的,不會讓她有機會算計你的。”
夏清漓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椅子扶手,琢磨人手的事。
貿貿然的買下人也不穩妥,要培養人手不是這麼容易的。她得想個好辦法,擁有足夠的人手和消息網才行。
與此同時。
朱氏正在遭遇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苦難。
她被捕頭幾人帶著往京兆府衙門走時,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七八個百姓,對著她指指點點的。
“大夥兒快來看啊,這就是殺人犯朱氏,她是夏家的主母,還是夏清漓的娘!”
“就是這女人殘殺了一個丫鬟,現在京兆府衙門帶她回去審問哩。”
百姓本就看愛熱鬧,又聽是大家族的熱鬧,烏泱泱的圍了過來,有激憤的百姓用土疙瘩和石頭砸朱氏,還有朝她吐口水的。
“殺人犯!該死的殺人犯!把她砍頭!”
“早就聽說這朱氏不是個好東西,她能歹毒到給自己丈夫下絕子藥,殺人算什麼。就是可憐了死者,被她殺了。”
“你們看看朱氏那副勾引人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正經人家出來,誰會在大街上擺出這副勾人的樣子?我看她之所以待在自己院落裏多年,是夏雪鬆滿足不了她,跟別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