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漓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眼尾染上了寒意:“自從得知我的身世後,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特別是上次宴會後,又證實了我的一些猜測。”

“上次宴會,好幾個夫人說,朱氏還是姑娘時,曾對家裏人說要嫁給皇室中有權有勢的人。正是因這點,朱氏才拖到十九才突然嫁給夏雪鬆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還有一點,朱氏曾有一兩年不在月都,朱家對外宣稱的是她身體不適在養病。我懷疑,那段時間她是跑去勾引我親生父親了。”

“結果失敗了,就設計偷抱了剛出生的我。從這兩點能看出,我親生父母必定是權貴,且應該跟皇室沾邊。要從這樣的家族裏偷抱走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沒他人的相幫是不可能的。”

顧景翰想了一會兒,來了句:“皇室沒有孩子失蹤或者去向不明的。”

夏清漓有些詫異他如此清楚這一點,卻也沒問:“不一定是皇室,可能是跟皇室沾邊的。範圍很大,一時間也無法查清楚。”

顧景翰也明白這點:“我會查一查這件事的,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夏清漓笑了笑:“對此,我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再說了,誰又知道我親生父母是個什麼情況?說不定是這家子這樣,那我還不如不要找到親生父母。”

顧景翰看了她一眼:“你就不難過?”

夏清漓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難過?首先,當初我隻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什麼也不知道,不了解我親生父母的為人。其次,我沒在他們身邊待過,無法產生感情。第三,我不確定我待在親生父母身邊,人生是否跟現在一樣。”

她十分平靜的一番話,讓顧景翰多看了她幾眼:“很少有人在遇到了這樣的事後,能如你這般的。”

夏清漓聳了下肩:“可能是,我比較冷血吧。”

顧景翰不讚同:“你並非冷血之人,隻是你很理智,清楚如何做對自己更有利。”

夏清漓笑了:“顧二爺這麼了解我啊?你說說,你是不是偷偷在私底下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了解我的事?”

顧景翰見她又沒了正形,直接走了。

“顧二爺,咱們再聊聊嘛。”夏清漓朝他招了招手。

顧景翰走得更快了。

夏清漓頗為好笑,她搖了搖頭,回了清雅苑。

“小姐。”光明迎了上來,笑容大大的說道:“剛夏雪鬆和朱氏大吵一架,朱氏還被夏雪鬆打了幾耳光,場麵可精彩了,唯一可惜的是小姐沒能親眼看到。”

夏清漓摸了摸他的頭,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以後還能看到的。你繼續說。”

光明繼續說:“夏雪鬆懷疑朱氏不是真心想嫁給他,要朱氏說她的姘頭是誰。朱氏不承認,還裝委屈哭,被夏雪鬆嗬斥了。”

“對了,兩人是在路上拉扯起來的,當時好幾個下人都看到了。夏雪鬆完全沒了以往對朱氏的好,現在的他看朱氏哪哪兒都不順眼。”

夏清漓聽得愉悅極了,唇角噙著一抹舒坦的笑意。朱氏利用夏雪鬆來對付她,她就讓朱氏自食惡果,嚐嚐被夏雪鬆折磨的滋味。

光明忽的壓低了聲音,“小姐,朱氏見裝哭沒用,就悄悄和夏雪鬆說了什麼,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小姐,你說朱氏跟夏雪鬆說了什麼?能讓暴怒的夏雪鬆對她和顏悅色?”

夏清漓:“還能是什麼,能幫夏雪鬆恢複官職,或者是更進一步唄。光明,最近你盯緊朱氏和夏雪鬆及其身邊的人,任何小事都不要放過,知道嗎?”

光明記了下來,他又說起了婉姨娘轉移夏家產業的事:“顧熙查了這些天婉姨娘轉移產業的事,已是準備動手了。他沒跟顧純夫妻倆說,準備一個人偷偷霸占了這些產業。”

夏清漓一聽就有主意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讓顧純夫妻倆知道,你說是不是?”

光明笑嘻嘻的表示會辦妥的,他想起一件事來,輕拍了下額頭:“差點兒忘了一件大事。小姐,奴才打聽到,顧熙在查顧文的行蹤。你說,會不會是顧熙想對顧文做什麼?”

“顧純有意重用顧文,這讓顧熙十分不滿,但在明麵上有所表露。”

夏清漓不用猜都能想到顧熙要做什麼,她摸了摸下巴:“多好的機會啊。光明,你說,要是被人發現顧熙欲害死庶弟,他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光明立正站好,拍著胸膛保證道:“小姐放心,奴才鐵定辦妥這件事。”

“我們光明真乖。”夏清漓摸了摸他的臉,眯著眼笑:“去辦事吧。注意身體,有任何不舒服就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