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妖虺(1 / 2)

佐官拿起那枚刺史敕令,隨後立馬躬身拱手道。

“屬下領命!”

……………

朔州城中的寬敞官道上,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綿延不絕,驚的那些高樓官人都推開了檀木窗來一看究竟。

數百名身穿赤虺繡服的玉衣衛騎著黑鬃大馬,在玉衣衛四位都尉的帶領下,直奔朔州城北門而去。

另一側,佐官手持刺史令,帶領兩百名披掛著玄鐵甲胄,腰間跨一口橫刀的騎兵前往朔州城南的安嶺縣,要捉拿司農官回刺史府問責。

出了朔州城門,入眼處就是一片曠野,都尉宋蛻用手中的繡冬刀鞘抽打著胯下的黑鬃馬,向清河縣的方向加速前進。

見此情形,其他玉衣衛們也紛紛不甘落後,各自用刀鞘當作馬鞭。

行至清陵縣時,朔州城的玉衣衛剛好與靈泉府的軍卒們合兵一處。

兩隊人馬共計五百騎,在清陵縣後的滄蕪山道前停了下來。

靈泉府校尉寧峴崐和朔州城玉衣衛的宋蛻、吳遠照是舊識。

當下,兩隊人馬相遇,寒暄一陣後就讓靈泉府軍卒在前,玉衣衛緝妖役在後,分作兩列通過狹窄山道。

行了數十裏路,寧峴崐取下了腰間皮革縫製的水壺,猛灌了一大口後才抹了抹嘴道。

“宋都尉,你們玉衣衛捉妖辦事也差些意思啊,前兩日我才碰見了吳遠照,說是去處理清河縣的妖魔作祟之事,現在好,連我們這些丘八也要跟著湊熱鬧。”

“這叫什麼話,你是有所不知,清河縣的妖患是有左道之士在作亂,而我們也隻需要包圍住清河縣便足矣了,那位玉京城來的大人會處理的。”

宋蛻擺了擺手,婉拒了寧峴崐遞過來的半水壺的酒水,從自己腰間拿下了一隻水袋,拔掉木塞後啜了兩口後道。

“這是混雜了紫曇花蜜的水,可以避免妖濁進入口鼻,比你那酒要好得多。”

聞言,寧峴崐要過了宋蛻手中的水袋,可剛聞到紫曇花那苦澀的氣味,他就立馬還了回去。

宋蛻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山道的位置,再過半盞茶功夫,應當就能夠通過這滄蕪山的山道了,而山道另一邊就是清河縣所在的方位。

寧峴崐悄悄問了一句道。

“宋都尉,你知道不知道那位玉京城來的大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前些時日這滄蕪山上還有許多妖魔作亂,吳都尉帶著些緝妖役剛要去山上除妖,卻發現整座山的妖魔都被那玉京城來的大人給一人消滅了幹淨。”

但宋蛻卻也說不上來,那刺史將他攔在了議事堂外,立馬三人說了些什麼,他因為禁製符法的緣故,連半個字也聽不見。

就在兩人說話間,前方山道處卻傳來了一聲喊叫。

聽到聲響,宋蛻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水袋,他抽出腰間的繡冬刀喊道。

“發生什麼事了?!”

隻見前方山道之間的一株絕峭古樹上,有一條妖虺探出了半個身子。

妖虺周身的鱗甲呈墨色,頭大如鬥,額上隱隱有了一個將要化角的肉瘤。

宋蛻用繡冬刀的刀麵拍打著胯下的黑鬃大馬,來到山道下後,他抬頭看見盤繞在上方的妖虺道。

“額生肉角,這條虺精竟然已經有了化蛟之相?!”

眼前的這條大虺顯然已經有了將要知境的道行,等額上的肉瘤化成獨角,那便是它破境之時了。

大虺的雙目赤紅,似乎是被前方清河縣中流動的地氣所吸引,因此並沒有傷人。

但饒是這樣,宋蛻依然不能在這裏放過它,他將繡冬刀掛回腰間,向手下的緝妖役說道。

“將我的弓箭取來!”

言罷,兩名緝妖役將一張古樸的角弓和一袋羽蔟箭取了過來。

這些緝妖役都是打熬過筋骨的武者,但此時拿那張弓卻顯得極為費力。

宋蛻伸手接過角弓,從箭袋中抽出一枝箭矢。

尋常武將若是開得五石弓便已經是極為驚人了,但這張角弓卻足足有十二石。

弓身雕刻著符籙法文,弦以精鐵鍛打成絲,纏繞著獸筋而製成,而那箭矢也同樣不是尋常羽箭,尾羽采用妖禽之羽,箭頭鍛造時更是摻雜了朱砂和白雲母石粉,對於妖魔有著巨大殺傷力。

宋蛻將箭矢搭在弓弦上,運用起氣府內的靈氣,將角弓一把拉至滿月。

弓弦彈響後,隨著一聲尖銳的破風之聲傳出,那枚羽箭霎那間就沒入了妖虺的七寸處。

“好箭法!”

看到宋蛻一箭射中了山道上的妖虺,一旁的寧峴崐不禁叫好。

羽箭整個刺入了妖虺的血肉之中,箭頭從另一側破開血肉而出,其中蘊含的朱砂和白雲母石粉流經妖虺的體內,疼的它嘶吼不止。

而這一箭也沒能夠使其一擊斃命,反而刺激到了那條妖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