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都城外,禍鬥化作周身環繞妖火的大妖,可那些跟在偏將身後行軍的軍卒們卻好似根本沒有看見禍鬥一般。
李夜清看著這些軍卒,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還沒等他開口,禍鬥便說道。
“小子,前麵帶兵的那廝,已經被虞罔氏族的人奪取了神識。”
李夜清點了點頭,回答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就連這些庸都城的士兵都被他的妖術影響,方才我用靈氣束縛住了一人的影子,他便立馬動彈不得。”
虞罔一族是諸多關外妖族最難纏的,他們雖然殺力不高,可這操縱影子的妖法卻是叫人防不勝防。
“能追上嗎?”
前方那偏將已經到了百丈之遠,聽到李夜清的詢問,禍鬥隻是冷哼一聲。
“坐穩了。”
話音剛落,禍鬥便化作了一道流火,呼吸間就已經來到了那偏將的馬前。
那偏將見已經遮掩不住,當下隨著一陣妖氣的湧動,他便化作了虞罔氏族的原貌。
虞罔氏族中人與大玄人並沒有大多不同,除了沒有影子外就是雙眼之中皆為墨黑之色,而眼瞳則是白色。
“你逃不了了。”
李夜清手捏劍指,瞬間晨鍾暮鼓兩柄飛劍就從畫軸的畫境之中飛出。
原先李夜清隻能靠靈氣勉強驅使暮鼓這一柄飛劍,自從他入知境後,便可以自如的禦使兩柄飛劍。
這兩柄飛劍眨眼間就來到了那虞罔氏族族人的身前。
隨著一聲痛哼,那虞罔妖人跌落下馬,晨鍾暮鼓兩柄飛劍把他的兩肩刺穿,將其釘在了地麵之上。
自從多年前的庸都城大火案,禍鬥對於虞罔氏族向來沒有任何好感,它將其按在了地上,利齒大張,時刻準備將其頭顱一口咬下。
李夜清連忙攔住了禍鬥,他上前問道。
“說,庸都城中還有哪些你的族人?”
可那虞罔氏族的妖人根本沒準備回答李夜清,他猛地掙紮著起身,絲豪不顧兩柄飛劍在他肩膀上留下的血洞。
一股墨黑的妖氣湧出,讓禍鬥一時間也沒有看清。
那虞罔妖人順勢向著龍武關外的方向瘋狂逃竄。
李夜清擦拭了一下被妖氣熏的有些刺痛的雙眼,罵了一句道。
“竟然讓他使了障眼法,快追!”
以禍鬥化境大妖的速度追上這虞罔妖人不過幾個呼吸間的事情。
可那妖人卻操縱著這些庸都城的軍卒向李夜清和禍鬥不斷的撲去。
這些軍卒一個個的用力拽住了禍鬥的四足,可禍鬥又不敢動用妖力,隻怕傷到這些軍卒。
就在這拉扯間,李夜清突然在前麵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得身影,他大喊道。
“許統領!那人是關外妖魔,絕不能讓他逃脫!”
在前麵領兵出現的正是奉鎮西王軍令駐紮的雍和衛統領許褚。
聽到李夜清的呼喊,許褚當下便攥緊了手中的韁繩,雙腿一夾馬腹,那胯下駿馬便嘶鳴一聲,向著前方那妖人疾馳而去。
三個呼吸間,許褚就已經來到了那虞罔氏妖人的身前,他左手勒住韁繩,右手高舉玄鐵大刀。
那玄鐵大刀泛著凜冽的寒光,許褚是先天後期的武夫,因而這一刀所裹挾的力道也格外的驚人。
許褚這一刀落下迸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而那虞罔氏族的妖人也被這一刀幾乎砸成了一堆爛肉。
可緊接著一縷黑色的妖氣自屍首中湧出,向著遠方的龍武關迅速逃遁。
許褚剛要調轉馬頭去追趕,卻被騎著禍鬥趕來的李夜清給攔住了。
隻見一道畫軸延展而出,可就即將觸及那道妖氣時,畫軸卻再無法寸進。
李夜清收回了浮生畫軸。
“還是讓他給逃遁了。”
可還沒等李夜清的話說完,隻聽得一聲弦響和羽箭破空的清冽之聲。
隻見一支黑杆羽箭破風而去,徑直得刺穿了那前方迅速逃遁的黑的妖氣。
羽箭之上的罡氣將那妖魔殘存的妖氣都盡數震散,隨後羽箭去勢不減,繼續向前飛去。
李夜清回頭去看,隻見徐之斐騎在一匹馬上,他將蟒吞龍橫在馬鞍上,此時正手持硬弓。
方才射殺妖魔的那一箭,正是徐之斐所為。
徐之斐驅馬向前,他將硬弓掛回了馬鞍旁,看向一旁的李夜清道。
“這一箭如何?”
“真是了不得的好箭術,怕是大玄首屈一指。”
但沒等徐之斐自得,李夜清便話頭一改道。
“但是你特娘給它一箭射死了,我還怎麼搜魂?”
“額。”
徐之斐撓了撓頭,一時間也有些啞然。
妖魔已死,李夜清也便收回了自己的晨鍾暮鼓那兩柄飛劍,連同浮生畫軸一起掛在了腰間。
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先回庸都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