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花將她送出門,寧棠嬌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怎麼感覺一個焚琴煮鶴就把局麵翻過來了呢?難道以前曲青梅幹過這缺德事兒?
劉靈毓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嬌嬌難道不曾聽過馮秦朱賀的故事?”
寧棠嬌吃不準他說的馮秦朱賀和她知道的焚琴煮鶴是否是同一個,便撒嬌道:“你說嘛。我喜歡他聽你說。”
劉靈毓無可奈何地笑道:“馮秦朱賀指的是曆史上四位出了名的佞臣,她們都曾得寵一時,風頭無兩,也曾陷害忠良,背負千古罵名,最後的結局卻是慘怛收場。”
寧棠嬌道:“哈哈,怪不得曲青梅聽到這四個字臉色都變了。”
劉靈毓苦笑道:“她隻是礙於你的麵子,不敢當麵反駁罷了。怕隻怕,她真拿齊雲寨做易蓉蓉的文章。”
寧棠嬌道:“很棘手?”她對劉靈毓的依賴日深,覺得天下難事在她家王夫麵前都不堪一擊,但見他如今也愁眉緊鎖,不禁真正擔憂起來,“會不會牽連到你?”早知道易家軍的背後還有這等麻煩事,她說什麼都不會把軍隊交給他的。
劉靈毓看出她的懊惱,微微一笑道:“放心。曲青梅今日既然還來走這一遭,就說明她仍忌憚於你,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輕易拖你下水。”
寧棠嬌道:“我倒不怕她拖我下水,我好歹也是攝政王,她能拿我怎樣?我就怕連累你。”
劉靈毓失笑道:“她動不了你,又如何能動我?”
這話聽的寧棠嬌滿心舒暢,連聲道:“不錯不錯,要動你必須跨過我的屍體去。她動不了我自然也動不了你。”
劉靈毓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房處,“我心如你心。”
“……大白天的。”寧棠嬌將頭靠近他懷裏,小聲道,“晚上我還想聽一次。”
劉靈毓胸膛微震,發出一連串的輕笑聲。
自從知道水仙王向嚴能靜提親之後,劉靈毓就特地派人關注京城動態,所以皇太父以親筆書信嗬斥嚴能靜不守夫道之事很快就傳進劉靈毓和寧棠嬌的耳朵裏。
寧棠嬌道:“這算什麼?爭風吃醋?”
劉靈毓笑道:“也可以視為皇太父不願水仙王與夏府聯姻。”
寧棠嬌道:“也是。不過誰讓水仙王之前勾三搭四,哈哈,這下後院起火了吧。”她當時說這句話僅僅是取笑而已,誰都想不到三天後的一個消息竟讓這個消息成了真。
“水仙王夫離家出走?”寧棠嬌幾乎要為自己的先見之明鼓掌喝彩,“好好好,對於負心漢……哦不,是負心女就該來狠的。”
銀花正幫她剝核桃,聞言小聲道:“殿下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寧棠嬌道:“當然不怕,在專情這方麵,我簡直是典範。”她說著,諂媚地看向劉靈毓。
劉靈毓正在看書,聞言抬頭朝她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溫情。
這樣的話寧棠嬌不是第一次說,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對話中的可信度,他漸漸從不信到將信將疑到現在願意相信,也許到深信不疑還需要一段時間,但他覺得那一天不會太遠。自從成親之後,寧棠嬌的確不再對其他男子表現出興趣,哪怕像夏磐這樣家世容貌樣樣上等的名門公子也被她嚴詞拒絕,他看得出,她並非欲擒故縱。她喚醒了他被遺忘了十幾年的夢想。隻因他曾以為找一個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隻成一雙的妻主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畢竟深情如他的母親最後都沒有抵抗住誘惑,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娶了二房,但如今,這個夢想竟有了實現的可能。
一個妻主,一個夫郎。
他眼睛看著書,腦海卻浮現出耄耋之年,兩人相對而坐,沒有旁人插足的畫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