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的身體一僵,緩緩抬頭看向白承之。“你……說什麼?”
白承之伸手將太女扶起,讓她坐在椅子上。
“大虞去歲的科考狀元,名喚許銘舟,長於虞國江南小山村。據說,他是他父母從山上撿回來的。他的身上,始終帶著一枚月形玉佩,形狀如此物。”
說罷,白承之將當初葉寧語仿製的那枚月形玉佩拿了出來。雖說不上十分相像,卻也有七八分相似。
太女愣愣地望著這枚仿製的玉佩,一瞬間仿佛看到了當初送走的那個孩子。沒錯,雖然這玉佩不是原本的那個,可這相似的玉形天下獨一無二,不會再有第二個。
“他……如今可好?”太女的眼裏,像是能看見一群星光。
“他才華橫溢,有經國之誌。隻可惜從小家境潦倒,年少想必吃了些苦。”
太女握著手心的玉佩,一時失神,不知該說些什麼。
忽然,太女一把抓住白承之的手,開始搖頭。“不,不可能,也許那玉佩是他撿來的。”
“你……不信?”白承之見太女十分篤定的樣子。
太女失魂落魄,“我親眼看到過那個兩個月大的嬰兒,他渾身都僵硬了。父皇當時派出去的是南宮家的人,他們視百裏家為仇敵,他們出手,一定會斬草除根,又怎會連個孩子都抓不住。”
“可我信我的直覺,許銘舟不假。”
看著白承之一臉篤定,太女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她一把扶住椅子的扶手,恍然大悟,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殺意。
“若真如此,我倒是明白了。南宮家定然知道我心有不甘,便故意留著那個孩子,將來以此為要挾。與其在那時候殺了他,不如讓他平庸地長大,將來便是製衡我的一枚棋子。”
“這步棋下得如此長遠,南宮家好狠的心!”白承之握緊了拳頭。
白承之一直以來的猜測得到證實,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又覺得有些空蕩。
好在他離開虞國都城之前,已在許銘舟身邊安排了人手。許銘舟之所以一直被人欺負,雖不致命,但能讓他痛苦不已,他們的勢力從江南的小村子一直到虞國都城,即便許銘舟中了狀元,那些人還是不放過他,想必是有天大的因由。
如今,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那些一直糾纏著許銘舟的人來自燕國。
“南宮家……”太女的眼神帶著一絲迷茫,“南宮家心思如此深沉,倒也算是讓我意外。”
白承之看向太女,覺得此時的她有些陌生,不知在想些什麼。
“把那個孩子送走後,又發生了什麼?”
太女回神,抬頭看向白承之。“我為了讓留在宮裏的孩子也能活命,便每日給他吃藥,那些藥讓他看上去像是生了病的樣子。我哀求父皇,說他生來體弱,不知能活幾年。不勞他親自動手,或許這孩子過兩年就自己去了。他信了,便暫時沒有動手。我也我收斂鋒芒,乖乖待在宮裏,一心一意照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