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對新帝充滿了感激,不僅是因為他此次幫許銘舟來了燕國,還因為他得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依然保守秘密,還將自己當做朋友。
其實,在半年前葉寧語南下南唐之時,白承之便知自己的身份或許在新帝那裏瞞不住了。他當機立斷,去信說明緣由。
白承之不知道的是,當新帝看到他那封信時,起初心中也是極度不悅的。他怨自己最好的朋友欺騙自己。後來,新帝細細回想,這些年白承之並未借著他這成王的身份,讓自己幫他做什麼事。
從始至終,白承之始終沒有利用過自己,隻是沒有說出他的身份而已。
再加之,葉寧秋也來了幾封信。她在信裏細說了白承之的難處,新帝心中的芥蒂逐漸散去。
此是外話,暫且不論。
隻說眼下,在許銘舟來大燕的路上,藍老對他的身世提了一嘴。當他們直入寧府。在寧府門口見到男子打扮的葉寧語和白承之後,許銘舟的腦子懵了許久。
隨後,他立馬猜出,或許陛下口中的南唐尊親王,就是這位白先生。否則,葉大姑娘為何與白先生走得這麼近。
後來,白承之與許銘舟單獨在房中暢談,許銘舟這才確信了自己的身世。
“還好我們搶先一步。我的探子來報,在你們離開大都城後的兩天,另一夥人去搜了你的屋子。”白承之望著悵然的許銘舟說道。
“以前我不知道,為何那夥人從小到大纏著我。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許銘舟抬頭望著黎明前的暗夜,不知在想什麼。
不止許銘舟明白了,寧白二人也知道了。
那夥人,或是南宮家的,或是燕君的人,總之是為了挾製太女的。可憐許銘舟生下來就被送出去,這麼些年還要承擔著這樣的苦楚。
葉寧語是見過他們下手的,隻要不打死,便往死裏打。這麼多年,什麼苦許銘舟都受過。
方才在房間裏,許銘舟沒有對太女說這些苦難,可白承之無意提了一嘴。太女聞言,愈發心痛,也愈發痛恨南宮家。
葉寧語從腰間拿出白承之的那塊風字玉佩,“許公子,不知可否將你身上的玉佩取下一觀?”
許銘舟沒有遲疑,從懷中掏出了玉佩。這個東西,方才太女在屋裏也見過。
當葉寧語拿到月形玉佩時,將它們同時放到眼前。
果然,一樣的觸感,一樣的質地。一個風字,一個月形,兩枚玉佩在夜色中如同星月,發出清脆的響聲。葉寧語仿佛看到了數年前,百裏扶搖與太女雙雙定情的那一刻。
這世間之事還真是奇妙,二十多年前,這兩個玉佩見證了上一代人的感情。
二十年過去,它們又成為下一代認祖歸宗的證物。
葉寧語將玉佩歸還給許銘舟,“太女說,接下來大燕京都怕是不太平,我們要有這個準備。”
白承之上前,摟了摟葉寧語的肩。“別擔心,有我在。”
許銘舟輕咳了幾聲,“也是我眼拙,當初在大都城竟未能看出,時常出入國公府的白先生,竟是國公府未來的女婿。你們兩個如此瞞天過海,難怪能湊成一對。”
白承之看向許銘舟。“我認為,從今日起,你對她需要改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