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最親密的事也都做了,但這麼直觀地看到他的身體,還是頭一回。
宋青柚耳根不自覺紅了,她匆忙低下頭,沒了往日裏清冷高雅地姿態,欲蓋彌彰地抱起地上的粥粥:“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這要換成平時,瞧見她這麼羞澀的模樣,瘋狗早就黏上去了,但偏偏他今天心裏不痛快。
忍著克製著不往主人身邊湊。
“薑家隻開了這一間房嗎。”
傅聞州沉著臉,用自以為聽起來很冷漠的聲音說話,殊不知在宋青柚麵前,他壓根冷不起來,哪怕是裝也裝不對味。
宋青柚臉上的潮紅慢慢褪去,眉心很輕地蹙起,“你是在趕我走?”
傅聞州:“……”
他哪裏是這個意思了?
傅聞州臉色黑的難看,半天憋出一句:“我沒這麼說。”
宋青柚看了他幾秒,然後說:“我讓常叔再開一間,你好好休息。”
傅聞州快要被氣死了,眼看著她要走,一把上前攔腰將人抱起,控製著力度扔在床上。
宋青柚本來就被他突然而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結果還用扔的。
她頓時也冷了臉:“傅聞州,你神經病嗎。”
傅聞州咬著牙,“我神經病?”
宋青柚抬眸看他:“你沒病你發什麼瘋,你要是不高興就直說,沒人讓你憋著。”
傅聞州緊抿著唇,雙目漸漸赤紅,嘴角閃過一絲陰鷙乖戾的笑:“宋青柚,你就是吃準了我喜歡你,所以你才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宋青柚心口一顫,瞳色閃了閃,“你覺得……我是在傷害你?”
傅聞州彎腰,抬手捏住宋青柚的下巴。
嗓音低啞沉抑,仿佛被塵封多年後才打開的井窖,連喘息聲都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積塵:“我問你,我們現在算什麼?男女朋友?合作夥伴?還是說……見不得光的情人。”
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漆黑的眸鎖住宋青柚的唇,指尖微顫,深怕從這唇裏說出什麼他不想聽到的話。
宋青柚呼吸聲漸快,心口一陣一陣地疼,她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在這種時候咳出聲:“你想要什麼?”
傅聞州眉心深擰:“什麼?”
宋青柚平緩自己的呼吸,眸色清冷:“你想從我身上要什麼呢?”
傅聞州楞了楞。
宋青柚一字一句地說:“我要死了,傅聞州,我給不起你要的。而且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
“好?好個屁!”傅聞州神情驟然猙獰,滿目陰鷙:“我說了我會找到雲方大師,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他嘶啞著嗓音,掌心緩緩摩挲她的臉頰:“柚柚,別激我。”
粥粥縮在角落裏,不敢上前,小聲地發出一聲喵叫。
宋青柚歎了聲氣,似是妥協:“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摻和進來。”
宋家就是個大染缸,裏麵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她一個人應付就夠累的了,何必再把他拖進來。
傅聞州眼睛紅了起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指腹一點一點描繪著宋青柚的眉眼:“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宋青柚怔住,她的小狗,好像哭了?
她一直以為兩人達成了共識,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隻要不去深想,隨它去也就這麼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