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然穿著一身女仆裝,這是今晚晚宴所有侍應生統一的服裝。

用來裝酒水的盤子連帶著酒瓶一塊摔碎在地上,這裏麵一瓶酒就要十幾萬,許清然賠不起,眼眶通紅,看上去都快哭了。

她不知道對麵這個漂亮的女人禮服價值多少,但是她有錯在先,該賠的還得賠。

隻是許清然沒想到的是會在這裏碰到宋青柚。

許清然稚嫩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呆滯:“宋小姐,好巧啊。”

宋青柚對於許清然的突然出現並不怎麼感興趣,隻是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薑潯這會也不在意自己濕了的衣服了,挑眉道:“你們認識?”

許清然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宋青柚,低著頭軟著聲音說:“不認識。”

宋小姐應該不想承認認識她的吧。

許清然苦澀的想,她們本來也不熟,隻是見過幾麵而已,想來不認識才是正常的。

宋青柚睨向她,話是對薑潯說的:“不熟。”

許清然詫異地抬眸,沒想到對方會說不熟,而不是直接否認和自己認識,她心裏有點高興,還想再說什麼,被那個張揚的女人打斷。

“我怎麼覺得你們兩長得有點像?”薑潯像是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像是你的盜版哎,宋青柚。”

宋青柚:“……不像,她也不是盜版,不要亂說。”

任何人都不是誰的盜版,況且她並不覺得許清然和自己像。

許清然擺擺手,尷尬地說:“是啊,我們不像的。”

薑潯沒再繼續說這個話茬,而是道:“我這裙子是D牌春季高定,一件大概是一百二十萬,你打算怎麼賠?轉賬還是現金?”

許清然徹底呆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一百二十萬?”

她沒有聽錯吧?

一條裙子就要這麼多錢?

就是把她賣了也賠不起啊!

許清然有些慌了,硬著頭皮說:“對不起,您看隻是弄濕了,我幫您洗幹淨行嗎?或者幫您送去幹洗,我出幹洗費可以嗎?”

“嘖,剛不還說要賠嗎?怎麼現在就變成洗了?”薑潯嗤道:“隻是弄濕?這上麵全是酒漬,你覺得我還能穿?”

許清然臉色慘白,一直在眼圈打轉的淚珠終於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現在真的沒這麼多錢,要不我分期還你行嗎?”

她邊說邊擦眼淚,薑潯漸漸不耐煩起來,本來她也隻是逗逗這個小姑娘,一百二十多萬對於她來說就是毛毛雨,對於一個學生估計就是天價。

她沒想讓這小孩真賠錢,隻是薑潯真的很討厭一遇到事就哭的人。

她沒了打趣的心思,淡淡道:“別哭了,不用賠了。”

許清然用手背抹著眼淚,哽咽地說:“對不起……我、我沒有賴賬的意思,我會分期……”

她沒再往下說,因為一百二十萬對她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她可能這輩子也賠不起。

就算是分期,又能分到哪年哪月呢。

許清然光是想想就沒了底氣。

“你要是這麼堅持,那你就賠吧。”薑潯冷冷的說。

許清然感覺自己被當頭一棒,又開始懊悔起來剛剛為什麼要嘴硬逞強,她乞求的眼神朝宋青柚看了過去。

宋青柚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這裏的味道讓她反感,她想盡快離開這裏去找傅聞州。

看到許清然的眼神,宋青柚捂唇輕咳了聲:“你弄髒的是她的衣服,怎麼賠償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還有事,先進去了。”

見宋青柚置之不理,許清然咬著唇又要哭了。

薑潯狠狠皺眉,她最討厭人哭也最怕女孩子哭:“你是淚腺發達嗎,剛剛我說不用賠了,你非要賠,現在我讓你賠了你又哭,你是覺得哭能解決問題還是覺得你哭我就該原諒你犯的錯?”

許清然低下頭,聲音像蚊子:“我……”

薑潯麵色冷淡:“像你這樣的假清高我見得多了,你該謝謝自己和宋青柚認識,所以我不打算追究,你走吧,別在這裏礙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