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然看著車輛在自己的視線裏一點一點消失,握在手裏的玉佩就像是滾燙的熱石,拿不起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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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邁巴赫行駛在京川大橋下。
宋青柚坐在車裏始終望著窗外走馬觀花般的景色,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從上車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傅聞州漆黑的眼珠鎖在她身上,但並沒有出聲打擾。
過了很久,宋青柚才輕聲開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傅聞州眸色黯了黯,沒有說話。
宋青柚回過頭看他:“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
傅聞州嗓音很低,視線一直觀察著宋青柚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辭:“怕你不高興。”
更多的是怕她難過。
母親沒死,一直生活在京城,卻從來不願意見她。
讓她一個人背負一家子的仇恨在宋家活的舉步維艱。
傅聞州得知真相後心都快疼死了。
他的柚柚這麼好,為什麼那群人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傅聞州有私心,他不想讓宋青柚再和宋檸許清然聯絡,所以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她,但沒想到許清然如此窮追不舍。
傅聞州皺著眉頭,臉色難看,早知道就應該把她給解決了。
宋青柚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唇角抿了抿,“這是法治社會,不要想那些沒有用的。”
“哦。”傅聞州乖乖道:“知道了。”
宋青柚牽起傅聞州的手,同他十指緊扣:“其實我沒什麼感覺,隻有一點點難過而已。”
傅聞州低頭在她的發絲上親吻,眼睛溫柔的要溢出水來:“我愛你,柚柚,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男人的每一聲都敲打在宋青柚心髒的最深處,從知道宋檸或者並且再度有家庭後那顆空了一角的心髒重新被這一句句我愛你填滿。
宋青柚忽然就徹底釋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還有傅聞州。
她一點也不貪心的,她不需要那麼多的愛。
因為傅聞州的愛很滿,滿到能夠灌滿她的整顆心髒。
宋青柚抬眸,專注地盯著男人的下頜線看,忍不住伸手觸碰:“宋檸病了,癌症晚期,下個月手術。”
傅聞州指尖纏著她的一縷發絲玩:“你要去嗎。”
宋青柚搖搖頭:“不去。”
隨即想了想補充道:“沒什麼必要。”
傅聞州尊重宋青柚的任何想法,聞言低笑了聲:“我也覺得。”
宋青柚對於宋檸唯一的印象就是家裏那張被宋微剪碎了的照片,小時候的她每天都在祈禱宋檸可以變成天使出現在她的夢裏,她太想要媽媽了。
後來漸漸長大她明白了凡事都要靠自己,求什麼都沒用。
慢慢長成了一顆冷情的心髒。
宋青柚閉上眼,逼迫自己不去回想曾經。
在她最渴望見到宋檸時,宋檸沒有出現。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早就不是那個渴望母愛的宋青柚了。
宋青柚恍然道:“什麼東西都有保質期的,過了那個期限,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錯了。”傅聞州挑起眉梢,單手抬起宋青柚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嗓音懶散:“我對你的愛可沒有保質期。”
宋青柚失笑:“你怎麼什麼都要比。”
傅聞州不屑:“那怎麼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我更愛你?”
宋青柚抿唇輕笑,附和他:“嗯,沒了,就你最愛我。”
“還有呢?”傅聞州不甘心的追問。
宋青柚耳根微紅,輕咳道:“我也最愛你。”
傅聞州眸色倏然幽深,眼眸黑沉沉地,宋青柚條件反射的想躲,被他一把按住,下一秒,薄唇便欺負上去。
宋青柚和他親吻那麼多次,鮮少這麼激烈過。
兩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瘋狂的向對方索取,吻出了水聲。
傅南在前邊聽的麵紅耳赤,默不作聲的把隔板降下來,提起十二分注意力開車,深怕前邊突然出現一個坑,打擾了老板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