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傅聞州的愛很滿,滿到能夠灌滿她的整顆心髒。
宋青柚抬眸,專注地盯著男人的下頜線看,忍不住伸手觸碰:“宋檸病了,癌症晚期,下個月手術。”
傅聞州指尖纏著她的一縷發絲玩:“你要去嗎。”
宋青柚搖搖頭:“不去。”
隨即想了想補充道:“沒什麼必要。”
傅聞州尊重宋青柚的任何想法,聞言低笑了聲:“我也覺得。”
宋青柚對於宋檸唯一的印象就是家裏那張被宋微剪碎了的照片,小時候的她每天都在祈禱宋檸可以變成天使出現在她的夢裏,她太想要媽媽了。
後來漸漸長大她明白了凡事都要靠自己,求什麼都沒用。
慢慢長成了一顆冷情的心髒。
宋青柚閉上眼,逼迫自己不去回想曾經。
在她最渴望見到宋檸時,宋檸沒有出現。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早就不是那個渴望母愛的宋青柚了。
宋青柚恍然道:“什麼東西都有保質期的,過了那個期限,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錯了。”傅聞州挑起眉梢,單手抬起宋青柚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嗓音懶散:“我對你的愛可沒有保質期。”
宋青柚失笑:“你怎麼什麼都要比。”
傅聞州不屑:“那怎麼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我更愛你?”
宋青柚抿唇輕笑,附和他:“嗯,沒了,就你最愛我。”
“還有呢?”傅聞州不甘心的追問。
宋青柚耳根微紅,輕咳道:“我也最愛你。”
傅聞州眸色倏然幽深,眼眸黑沉沉地,宋青柚條件反射的想躲,被他一把按住,下一秒,薄唇便欺負上去。
宋青柚和他親吻那麼多次,鮮少這麼激烈過。
兩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瘋狂的向對方索取,吻出了水聲。
傅南在前邊聽的麵紅耳赤,默不作聲的把隔板降下來,提起十二分注意力開車,深怕前邊突然出現一個坑,打擾了老板的好事。
“對不起。”許清然頹然地低頭,眼淚在眼眶打轉,鼻尖發酸:“可是玉佩你不用給我的,這本來就是媽媽當初特意為你定製的。”
宋青柚沒有伸手去接:“不用了,把這塊玉佩當了,換點錢給宋檸做手術吧。”
許清然僵住:“……你知道?”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這些天避而不見的理由許清然終於知道了。
她沒有問宋青柚為什麼知道宋檸病了也還是裝作不認識不清楚的模樣,許清然能夠理解宋青柚,如果她是宋青柚,被媽媽拋棄,把自己變成了複仇的工具,到最後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在宋家每個人都想要她死,以為會愛她的母親和外公最後也隻是自私的一個拋棄了她,一個想要掐死她。
許清然早就瘋了。
宋青柚內心真的很強大,許清然既心疼又無奈。
她沒有資格請求宋青柚去醫院看望宋檸,更沒有資格去和她相認。
所以她一直想著把母親交代的玉佩交還給她,希望她知道宋檸也是愛她的。
可當現在真的把玉佩還給她了,和宋青柚麵對麵時,許清然又無比的清楚,破鏡沒辦法重圓,千瘡百孔的親情更加不可能恢複如初。
宋年當年是無辜的,她的姐姐又何嚐不無辜。
許清然心髒疼的厲害,低下頭不敢再看宋青柚:“其實媽媽她是愛你的……”
宋青柚聞言卻笑了,嗓音很淡:“二十多年了,如果她真的愛我,就不會一次都不來看我。她和宋遠一樣,我的存在隻會讓他們想起不好的曾經。所以他們寧願我從來沒有生下來過。”
許清然想要反駁,一陣涼風吹過,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彙。
宋青柚說:“你也不用覺得愧疚,這都是宋家的恩怨,和你沒關係。”
“可是你也應該渴望母愛的,所以……”
“曾經渴望過。”宋青柚目光空洞,似乎陷入了回憶:“但現在不需要了。”
許清然愣住。
宋青柚歪頭笑笑:“就和從前一樣,當彼此不存在不好嗎?”
涼風徐徐,吹的許清然腳底竄上一股寒意,四月了,怎麼還是這麼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