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師大義。”阮鳴沉說道,隨即將視線轉向宋青柚:“宋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宋青柚不打算在此多留,正抬腳要走卻聽到阮鳴沉說了句。

“這顆無妄之星戴在宋小姐的手上——”頓了頓,阮鳴沉說:“寶石配佳人,確實好看。”

宋青柚楞了下,禮貌回複:“謝謝。”

阮鳴沉即便是誇人也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臉色:“我想請教宋小姐一個問題。”

宋青柚微微蹙眉問:“什麼?”

阮鳴沉眸色漆黑,暗沉無光:“我妹妹隻是當眾說了些沒腦子的話衝撞了你,你卻要讓她眾叛親離,被當成動物一樣關在房間裏,你不覺得這個懲罰對她來說太重了嗎。”

“重?”宋青柚笑笑:“給阮誌下毒是我指使的嗎?把她綁起來是我指使的嗎?你總不能說賣給殺人犯那把刀的店家也是有罪的吧?阮先生,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阮鳴沉神色倏地一沉,“宋小姐倒是輕飄飄撇的幹淨,一句和你有什麼關係就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了,我還真是佩服宋小姐。”

宋青柚淡淡道:“阮先生謬讚了,告辭。”

阮鳴沉目送她和雲念離開,眼中的黑霧越來越深。

謬讚了?

嗬。

這個女人真當自己是在誇她嗎。

丁伯推著阮鳴沉往裏走,小心翼翼的說:“少爺,這位宋小姐把小姐害成這樣,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她了嗎?”

阮鳴沉嗓音冷的如同臘月的雪:“阮茵茵變成現在這樣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作的。”

“可……”丁伯咬牙道:“可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宋小姐埋下的引子啊!”

阮鳴沉微微閉了閉眼:“丁伯,推我上樓。”

“是,少爺。”

樓上,阮茵茵那間上了鎖的房間現在正開著,兩名傭人守在門外,還有三四個在屋裏控製著阮茵茵,攔在阮老夫人麵前。

阮老夫人如今對阮茵茵是又愛又恨,到底是自己的孫女,從小看著長大的,要什麼給什麼,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把她關起來最心疼的還是阮老夫人。

可不關著,阮茵茵就會在家裏發瘋,想盡辦法傷害阮誌,之前就給他下藥,導致阮誌半夜送去醫院,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阮老爺子一氣之下要把阮茵茵送去派出所,阮茵茵哭著跪下來說自己錯了,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阮老爺子這才消了氣。

沒想到還沒消停幾天,阮茵茵竟然在阮誌的藥裏下了蛇毒。

阮老夫人看著床上不斷掙紮的阮茵茵,無奈地歎了聲氣。

這個孫女,如今自己好像都快不認識她了。

阮茵茵嘴裏罵個不停,一會咒罵宋青柚,一會詛咒阮誌趕緊死,最後竟然罵到了阮老爺子和阮老夫人身上。

阮老夫人聽著阮茵茵不斷的罵自己,氣的捂住胸口,眼裏全是失望:“茵茵,你……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啊,是我把你慣壞了,都怪我……”

阮老夫人流著眼淚,無比悔恨自己當初對阮茵茵的驕縱。

他們阮家百年曆史,重禮教看修養,怎麼會養出來這樣一個孽障。

阮鳴沉站在門口眸底陰沉:“把老夫人扶去休息。”

在這個家裏,除了阮老爺子說話最管用的就是阮鳴沉了。

傭人聞言連忙把阮老夫人扶了出去。

阮鳴沉讓人把門關了起來,阮茵茵在麵對阮鳴沉的時候老實很多,甚至開始求饒:“哥,我沒瘋,你讓他們把我的鎖給弄掉,我是阮家的大小姐,他們憑什麼關我!”

阮鳴沉沉默地看著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阮茵茵,沒有說話。

阮茵茵急了:“哥!你也跟他們一樣是不是!一樣都偏心阮誌,一個病秧子廢物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們這麼愛他!他是阮家的人我就不是嗎”

她突然笑起來,說話顛三倒四:“那可是我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好東西啊,怎麼就沒把他毒死呢,就應該直接毒死他才對!”

阮鳴沉聽她詛咒完,才緩緩開口:“明天我會讓人把你送去城郊的療養院,那裏會有專人照顧你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