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然已經恢複意識了,盡管人還在ICU躺著,但好歹是能簡單的表達一些自己的需求了。
ICU一天隻允許探視一次,許清然沒有親朋好友,宋青柚進去過一次,不過對方睡著了,她看了一眼了解了大概情況後待了五分鍾都沒到就出來了。
之後跟傅聞州一起去了醫院的太平間,宋檸的屍體暫時存放在那裏。
宋青柚沒打算大辦,直接讓火葬場的開車過來把宋檸屍體拉去火化了,連儀式都是在火葬場做的,沒有任何親朋好友趕到。
全程宋青柚一個人操辦。
儀式結束後,宋青柚抱著骨灰,把宋檸葬在了那個原本就該躺著她的空墓地裏。
蓋棺後,宋青柚站在風口,看著宋檸墓碑上的照片說:“傅聞州,你去車上等我吧。”
傅聞州看她一眼,盡管不放心,但還是沒說什麼,轉身出了墓園。
宋青柚就這麼站在風中,望著宋檸的墓碑,待了很久。
她沒有說一句話,在這一刻,好像過去的種種怨恨,不滿,不甘心,以及那麼點微薄的不能再微薄的親情,都隨風消散了。
她和宋檸,終究是做不成母女。
傅聞州在外麵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看到宋青柚單薄的身影。
他著急忙慌地上去把人抱住,語氣緊張擔憂:“今天風大,怎麼一個人待那麼久。”
墓園四麵環山,沒有高樓大廈,涼風肆無忌憚的吹,好在今天溫度還算高,盡管風大,倒也不冷。
宋青柚輕抬眼瞼,頭靠在傅聞州的胸口,緩緩出聲:“隻是有點意外。”
“嗯?”傅聞州眼裏滿是心疼。
宋青柚低聲說:“那個墓碑裏麵曾經是空的,如今不空了。”
“乖。”傅聞州說:“柚柚乖,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宋青柚慢慢地說:“以後宋家就真的隻剩我一個人了,不過還好,我還有你。”
傅聞州如今真的成了她全部的精神依靠。
傅聞州怕她繼續吹下去著涼,把人抱上副駕駛,伸手就要去開車暖。
宋青柚拉住他的手,哭笑不得的說:“我沒這麼嬌氣,而且這都五月了,別人都開空調了,你還開暖氣。”
傅聞州皺眉道:“怕你冷。”
她身體底子太差了,受不得一點寒氣,今天在這墓園被風吹了這麼久,他是真怕她冷。
宋青柚不讓他開:“不許開。”
傅聞州這拗不過她,又不放心的脫下的自己的衣服給宋青柚蓋上,然後才轉身上了駕駛位。
兩人到了醫院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宋青柚沒想到會在醫院門口碰到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