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正想再說些什麼,但眼下還有不少人要救,沒時間讓他繼續自怨自艾了。
那布包鼓鼓囊囊的,裏麵裝著許多特殊藥劑,據說還和雷電將軍有關。
這不僅是他們保命的靠山,更是敢在激進中謀求發展的底氣。
“還會誘發疾病嗎,奇怪...”
在中蘇的感知中,邪祟氣息依然隻存在於那爐子附近。若是傷病真的和邪祟有關,他沒道理感知不到。
“藥劑的功效越來越弱了,許多醫師都拿這怪病束手無策,也許要不了多久...”
說著,長正不禁微微顫抖。
哀嚎掙紮與痛苦呻吟聲如影隨形,在無數個難眠的夜裏,他已將自己活剮過成千上萬次。
但有些錯誤永遠無法彌補,當他被私心蒙蔽的那刻起,一切就都已經注定了。
未來就好像一台精密的儀器,即使是某些看似不起眼的決定,也會引起恐怖的後果。
“得了,現在後悔也晚了。先把藥帶過去吧,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傾奇者退後兩步,縮回到了中蘇身後。
那被抽飛的眼鏡就在腳邊,他卻沒有一點要撿的意思。
他清楚長正的過往,但憐憫絕不是罪過的通行證。甚至說得確切些,他第一次對人類升起了似埋怨、似厭惡的情緒。
傾奇者以生命為賭注,在雷暴中航行十數日,還被攔在天守閣前受盡屈辱,這才險之又險地見到了雷電將軍。
可換來的是什麼?付諸東流的努力,換作任何人都不會喜歡。
“中蘇,再不向居民們說清大爐的事情,會不會...”
“我懂你的意思,確實不能再拖下去了。聽見沒長正,這是個贖罪的機會,待會就由你自己來說。”
不論丹羽是否還有其餘的考量,但中蘇都始終認為人命至上。
即使恐慌的情緒蔓延出去又能怎樣,說不準反而對居民們的撤離有利。
至於這裏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事業,就讓辦錯事的負責人們頭疼吧。
“丹羽到底去哪了,他怎麼想的...”
長正有些呆滯,仿佛已經聽見了海潮般的罵聲,會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
穿過好幾條曲折小徑,直到四下再無人煙時,中蘇才隱約察覺到了邪祟的氣息。
雖不濃重但卻真實存在,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山洞之內。
而那裏的洞口被幾片白布遮擋著,看不清裏麵的具體布置,隻有幾縷燈光若隱若現。
“是氣息太弱太遠,所以才沒感知到嗎?可雷電將軍也沒發現什麼吧...”
中蘇自言自語幾句,暗自奇怪,突然又被長正攔住了去路。
“你們不要再靠近了,這怪病傳染性極強,就連鎮物也隻能護住我一人。原本病患是沒有這麼多的,全是被工匠們感染的家人,全家老小都無一...”
“我是人偶,不怕疾病。”
不等說完,傾奇者橫跨一步繞過了長正,火急火燎地就往那洞裏小跑而去。
先前丹羽害怕病患的模樣過於淒慘,才攔著他,不讓去看。
可在人偶空洞的心裏,又如何能不在意這些日夜相處的工匠們。
“你小子別急,我還有招。”
雷光一閃,中蘇出現在了傾奇者身旁,還把右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雷元素擴散而去,在兩人的皮膚表麵生成了一層薄膜。
“這是?”
“走吧,試試看,我剛剛又記起些東西。”
傾奇者也不多說,他對中蘇從來都是十分信任的。這下心裏更是有底,連步子都輕鬆了許多。
“哎!你們!唉...”
長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對,隻能趕忙跟上。要是出了危險,就把自己的鎮物交給他們好了。
比起引人唾罵和清白盡毀,他更願意迎接死亡,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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