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夕有自己的單人辦公室,她給張蘭遞去紙巾,張蘭哭得臉上發麻,想到今天自己在病人和醫生麵前出了這麼大的醜,哽咽著問道:“今天這事是不是很丟臉?”

“不丟臉。”

見她眼圈紅紅,蘇晚夕歎了口氣,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你肯定是在安慰我。”

擦了擦臉,張蘭想在她眼裏看到一些自己在別人那裏看到的同情,可蘇晚夕隻是平靜地望著她。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庭。”

見張蘭不信任自己,蘇晚夕輕歎了一口氣,“我媽跟你父親差不多,如果不是因為我從前錢給得及時、現在又沒有利用價值,她也會跟你父親一樣跑到醫院大吵大鬧。”

“你的工資已經不低了,怎麼會沒有利用價值……”

兩個人是好友,彼此都知道工資情況,加上仁心的心外科出名,蘇晚夕的工資隻高不低。

張蘭有些吃驚。

“我的那點工資她根本看不入眼。”

想到她找蔣長安一開口就是十萬,蘇晚夕不由得苦笑,她低下眉眼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她在聽說我要跟顧墨硯離婚的消息後,第一件事是去找顧老先生,想著法子要了一筆錢。”

想到這些事,蘇晚夕覺得自己才是更丟臉的那個。

顧老先生是她敬愛的長輩。

他提攜她、欣賞她,支持她,讓她成為嫁入豪門的媳婦裏過得最自在的一個,可她的家人居然這樣貪得無厭。

她想到這些,就覺得自己這段婚姻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顧墨硯在精準扶貧,“你想想,我在這種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麵前出了這種醜,我是不是更覺得丟臉?”

這種事蘇晚夕以前從未跟別人說過。

張蘭聽得愣住了。

她從前總是羨慕蘇晚夕,可現在看來,蘇晚夕過得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後麵我離婚了,不能給她提供優渥的生活,她就換了個人剝削,就是蔣長安。”

提起蔣長安,蘇晚夕心中滿是愧疚,“我有時候都在想,也許我死了,她才會放過我。後麵轉念又想,如果我真的死了,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償還得清這些人對我的恩情?”

看著眼中有淚,卻含著希望的蘇晚夕,張蘭原本萎靡的心情頓時也一掃而空。

她主動伸手握住了蘇晚夕的,眼神堅定,“晚夕,你跟著顧墨硯去國外之後一定要放鬆心情,早點把手治好,到時候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不能現在說嗎?”

懷揣著期待的感覺太過磨人,蘇晚夕笑著道:“再說了,你這個傻大妞能藏得住什麼秘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好好配合治療,你放心,我會的。”

看著對一切都無知無覺的蘇晚夕,張蘭在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心中既是感動,又布滿了不安。

她不知道到時候告訴蘇晚夕之後,她還會不會把她當成朋友。

蘇晚夕沒有注意到她情緒一瞬間的低落,想到還有行李等著自己收拾,就先回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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