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蔣氏祖宅一片肅穆,從側門抬出兩個大棺材,沒有哀樂,但送葬的隊伍卻很盛大。
淩瀚皚也是披麻戴孝的隨同送葬的人,一同前往安葬的祖墳之地。
因為今天是下葬日,昨天他又飽餐了一頓,卻神奇的,睡得極其安穩,所以今日他的精神麵貌很不錯,一改近日來的憔悴,恢複了精神,就連眼下的黑眼圈都減少了很多。
贛城的官員也來了,但他們並沒有上前,而是聽從了淩瀚皚的話,隻是沿街站著,看著送葬的隊伍。
當然也有看熱鬧的城中百姓,很多知道這蔣氏一族的人,對於這種大事,他們卻能如此平靜不聲張的情況,很是不解。
蔣家這一族人,在贛城也算得上人物了,無非是因為其家族之中出了一位太傅,還有一位當朝的妃子,並且這位妃子還給當今的聖上生了兩個權傾朝裏的親王。
這家人,哪怕是落了一根針這樣的小事,都能讓全城上至官員,下至平民百姓,人盡皆知,像這樣的大事,卻不聲張情況從未見過,而且一看跟隨在棺材後麵那輛肅穆的馬車,車上坐著披麻戴孝的親王殿下,更是好奇了起來,這蔣府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當然,有好奇和疑惑的人,自然就有解惑答疑的知情人,立即就為提出疑問的人解釋了起來,然後再一傳十,十傳百地擴散開去。
當送葬的隊伍出了贛城的西城門時,城中所有的百姓及那些城中官員全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城都尉官與太守互看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湧起了不好的感覺,雖然傳言中的事實沒有失真,可說得如此明白的和詳細,可見並不是什麼瞎傳的,這位“知情人”還真是有點本事。
他們決定還是聽從淩瀚皚的話,全都撤離了這條熱鬧的街道,各自回到崗位上去,靜待事後陽王殿下的召見。
在他們離開後,也有百姓們散去,也就沒有發現,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護送”他們回各自衙門的人。
可能是因為昨天睡得好,淩瀚皚今天的精神不錯,默默地跟著送葬的隊伍向著祖墳地行進,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看著此時因時節而蕭條的山路兩側的景象。
他這才想起,已經近十二月了,從京城出來時,就已經十月中旬,在路上行了一個多月,好在是在年前趕到了,接下來,他就要大幹一場,同時也能更清楚的看到父皇對於他的態度,最好這個老東西能看清時局,主動傳位於他,不然,他定會讓他知道,自己的本事。
他現在腦中都閃現出,當父皇得知他奪位之戰勝利地站在他麵前時,向來威嚴的一代帝王,驚慌地對他懺悔的樣子……
想到此,他不由地露出了得意的笑。
再想到,他黃袍加身,俯瞰眾生的情景,差點笑出聲來。
這時,也快到祖墳地了,他看到了路邊那個石牌樓,隻從這牌樓的規模來看,此地所葬的也是一個家族的墳,而且這一家族的人,還是原本的大官。
這不由讓他不解,贛城之中,還有誰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將家族墳地設在這裏,還是緊挨著蔣氏家族墳地的。
沒等他想明白,蔣氏的祖墳地也到了,他想著辦完事後,再詢問一番。
可到了祖墳原本已經挖好坑位的地方時,眾人才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