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舟:“九尾雪狐?是九尾狐一族的?”
“對。”陸拙點頭,現在知道九尾雪狐的人少之又少,就連九尾狐一族也不曾記得他們這一族曾經出過一隻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九尾雪狐。
她因為生下來便全身雪白,在那個時候被九尾狐一族都嫌棄,又因為一些原因被視為不祥。
後來還未成年的時候就被趕出了九尾狐族,被燭濁撿到,給她取名為白雪,一直養在身邊。
她陪著燭濁征戰四方,在最後九尾狐一族投靠天宮的時候也不離不棄,隻是流年不利,燭濁被眾仙帝追殺,白雪為了護他,孤身一人引走了五位仙帝,最終自爆和那些仙帝同歸於盡了。
林棠舟惋惜道:“沒想到還是個悲劇啊,後來呢?”
“後來,整個修真界連續下了一個月的血雨。”
“哦……”林棠舟剛一個哦出口就卡在了半途,剛剛那個聲音是個女的,不是陸拙,是誰在接他的話?
葉蕭戒備的看著不遠處突然冒出來的虛影,看大概輪廓是一位女子。
喬元基縮在葉蕭身後,林棠舟縮在陸拙身後,他微微露出一個腦袋,看著那道虛影問:“難不成你就是白雪?”
“奴家不是。”虛影對著他們行禮道,“不知諸位公子從何而來?如今又是何年月?”
“你又是何人?”葉蕭反問她。
女子頓了一下,帶著幾分歉意道:“不好意思,是奴家失了禮數,奴家是小姐身邊的一名丫鬟,名環佩。”
“小姐,是白雪嗎?”
“是的。”女子微微抬手,“幾位請往這邊走!”
林棠舟也介紹了一下他們,再把如今是何年月告知了環佩
聽到已經過了數千載近,環佩忍不住的歎了口氣,沒想到外界居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這些是什麼?”林棠舟注意到了他們所行的一路上都有些奇怪的玩意兒,看起來不像是真物,倒像是留下的虛影,有小孩子玩的玩具,有石桌石椅,還有桃花樹,再往裏麵走還有各種大小的狐狸雕像,從一尾到九尾的都有。
環佩看著這些東西的時候眼裏帶著無盡的懷念,她的手輕撫過那些雕像,緩緩道:“這些都是燭濁大人留下的。”
“那些毛球玩具,是小姐尚未化形時大人用來逗小姐玩的。”環佩捏住了一個毛球在手裏拋了拋,聲音裏帶著溫柔的笑意,“那個時候的小姐啊,很調皮,整日整日的都想著往外跑,連大門都還沒出就被大人逮回來了。”
她又走到了那張石桌前,上麵還放著一杯未裝滿的茶杯,“燭龍澤的溫度太高了,小姐不喜歡,大人便帶著小姐來到了雪淵嶺,來到了這裏之後,小姐又說這裏冷,很是枯燥,大人便在山嶺上種滿了桃花,漫山遍野都是桃花的顏色。”
他們又走到了狐狸雕像前,聽著環佩說:“小姐每長一歲,大人便會親手雕刻下一座雕像,每長一條尾巴也會雕上一個,後來大人離開了,小姐便讓我把這些雕像放在了上山的台階上,一路上都是大人親手雕刻的狐狸像,走幾步,便能看見一個。”
“她……”林棠舟微微抬手,看了一眼陸拙,無聲道,“她是不是哭了?”
環佩的聲音已然帶著幾分哭泣之聲,她微微抬手好像是在擦拭臉上的淚水,繼續帶著他們往前走。
隨著她的手在第一個狐狸雕像上敲了敲,他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條白雪覆蓋的山路。
“大人數百年沒回來,小姐便在這裏等了數百年。”
台階上的雪被他們踩的嘎吱嘎吱作響,環佩的聲音越發的空靈,明明這人就在他們麵前給他們帶路,但又像是離他們很遠。
林棠舟小聲道:“那她為什麼不也一起離開?”
環佩微微側眸道:“因為離不開。”
她又歎了口氣道:“這整個雪淵嶺上都籠罩著一層結界,大人說,小姐沒有長出九尾就不能離開這裏。”
“那後來呢?”喬元基在後麵支出個腦袋,好奇地問。
環佩說:“後來……後來,小姐提前下了山。”
“有一個人意外闖入了雪淵嶺中,他用會帶著小姐離開雪淵嶺引誘她,將她騙出了雪淵嶺,我為了保護小姐一直跟著她,好在那個人對小姐沒有什麼惡心,要不然我就沒法和大人交代了。”
“燭濁呢?他知道這件事嗎?”林棠舟問。
環佩點頭:“大人自然是知道的,還因為這件事和小姐吵了架,那是我第一次見大人這麼生氣。”
“也是在那一日,大人第一次說出了,讓他後悔了一輩子的話。”
他們已經走到了頂端,一棟古樸的宅子映入眼簾,房頂上壓著厚厚的雪層,開門的時候咯吱咯吱響。
燭濁一氣之下,對著白雪說了一句話,導致他們近一千年都沒正麵見過。
“白雪,你若是這麼討厭我拘著你,你便走,別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