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從皇宮送到鎮北將軍府的除了虎符,還有一道聖旨。

“……今爾沙場馳騁,立下不二勳勞,特封鬱贏星為鎮北王,位同郡王,享千金食祿,在京時掌京城駐軍兵權,與朕共擔國事……”

宣旨公公聲音尖細地宣讀完聖旨,看向前方跪拜的鬱贏星。

“鎮北王,接旨吧。”

“臣,領旨謝恩。”

鬱贏星接過聖旨與虎符,派人送走了宣旨公公。

對於封王,他其實並不意外,在他初到京城時皇上就表露了此意。

不過當時他痛失雙親萬念俱灰,隻想在家中一心等死,就私下跟聖上推辭了。

鬱贏星看向手中熟悉的虎符,緊握於掌心,轉身回了書房。

他不意外,不代表別人不意外。

鬱贏星封王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當天就在京城中傳開了。

普通百姓倒是沒多大反應,一是王孫貴族離他們的生活太遠,別說封王了,就算換太子也跟他們沒多大關係。

二是鎮北軍為國效力保衛大祁百姓的事跡人人皆知,鬱家滿門更是世代忠良,鬱贏星獲此尊榮也沒什麼稀奇的。

但在勳貴朝臣眼裏,這事就不一樣了。

皇上剛在朝堂之上宣布了此事,退朝之後文武百官就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鬱小將軍沉寂了得有小半年吧,還以為他會一蹶不振下去呢,沒想到這一轉臉人家就封王了。”京兆尹感慨道。

“還叫鬱小將軍呢,現在得改口稱他為鎮北王了。”刑部尚書糾正他的說法。

兵部尚書撫了撫胡須,“不僅封王,還給了在京時的兵權,看來聖上對他起了重用之心。”

眾人皆是一歎,看來這朝堂上的局勢又要變一變了。

出宮的路上,武威侯問向身邊的俊美男子,“墨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聖上準備封鬱家那小子了?”

衛墨白笑了笑,“不算早就知道,但是猜到一些。”

然後他把昨天在禦書房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武威侯。

“竟是這小子自己跑去跟聖上說的,”武威侯欣慰地點點頭,“如此甚好,他能想通就好。”

武威侯雖然現在不領兵打仗了,但他之前也是武將,自然對同是武將的鬱家有幾分惺惺相惜。

當時鬱將軍夫婦戰死的消息傳回朝中,他黯然神傷了好些日子。

作為長輩,他當然希望故友之子能好好的。

一樣是長輩,康王就不這麼想了,他得知這個消息後立馬帶著兒子楚驚晨直奔二皇子府。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揣測皇上的用意以及局勢的變化。

可不管外界如何猜測,身處輿論中心的鬱府卻平靜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鬱府的下人喜悅過後也沒有張揚,各司其職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鬱贏星更是直接去了城外的駐軍營,將鎮北軍以及其他駐軍接手過來。

一連半個多月,鬱府門庭若市,登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其實皇上禦賜了鬱贏星一座郡王府,但他嫌搬家麻煩,就暫時將王府閑置在那了。

雖然遞往鬱府的請柬拜帖紛至遝來,但鬱贏星既沒有宴請賓客,也沒有應誰的約赴宴。

那孑然一身誰都不沾邊的態度幾乎要寫在鬱府大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