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季雲姒淡淡道。
聞言，保鏢們讓開了路。
季雲璟拄著拐杖過來，擔心的上下打量著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季雲姒讓他坐下：“你怎麼樣了？”
季雲璟：“福大命大，還好是子彈擦傷，休養幾天就沒事了。我擔心你，一醒就來看你了。”
季雲姒嗯了一聲，眼神一直看著病房裏麵的人。
季雲璟也看了過去，透過門上的玻璃，他心裏一驚，是沈湮。
“是你給他打了電話嗎？”季雲姒很平靜的問。
季雲璟急了：“對不起，是他打來的，我就是太著急了，我沒想過他會變成這樣。”
“不用說對不起，要不是你接了電話，死的就是我。”
她沒有說要怪自己，但是季雲璟就是覺得她會埋怨自己。
他心裏還記掛著很多事情，比如她的身手，還有那些殺手，可是看她又閉上了眼睛，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季雲璟隻好把話暫時咽到了肚子裏。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淡淡的一股血腥味，季雲璟尋著味的來源，這才看到了旁邊跪著不停磕頭的女人。
也不怪季雲璟一時半會兒沒有認出來季苒，現在的她太過於狼狽了，上午還穿著的高訂小白裙現在已經變成了破碎的黑抹布了，頭發亂的和雞窩一樣，身上是猙獰的傷口。
季雲璟皺眉：“這是？”
“季苒。”季雲姒答。
季雲璟心裏一跳，細細端詳，還真是季苒。
“苒苒，你這是做什麼？”
季苒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眼睛裏閃爍著淚花，卻不敢說話，隻是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季雲姒。
季雲姒預判了季雲璟的預判，提前開口：“不要和我求情，也不用我提醒你吧，要不是她，你，我，沈湮現在就不會待在醫院。”
季雲璟不是傻子，他記得吃飯時的季苒的異樣，他不可置信的問：“真的是你嗎？”
沈桑買了一些吃的回來，沒好氣道：“就是你一直以為單純善良的妹妹連同秦家的那個賤女人害的我小叔變成現在這樣。讓她磕頭都是輕的了。”
季雲璟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不管她：“雲姒，你就原諒苒苒這一次吧，她已經知道錯了。”
季苒心裏狂喜，對對對，她還有這個理由，隻要沒人知道真相，季雲璟會一直護著自己的。
季雲姒睜開眼睛看著季雲璟，黑白分明：“如果沈湮沒來，死的就是我，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她的眼睛裏沒有情緒，季雲璟卻不敢對視：“不是的，苒苒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小的時候救了我的命，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季雲姒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靜靜的看著他。
我以前也救過你的命，因為救你，我成了人奴，受盡折磨，進了黑域過上了從不見光明的地獄生活。
這些話，季雲姒終是沒有說出口：“我暫時不會殺她，隻會折磨她，但是你要從我的手裏把人帶走，想都不要想，滾吧。”
“雲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