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鄭楚瑤在後花園蕩秋千。
蕩著蕩著,一抬頭,一棵參天的棗樹累累碩果,掛滿了青紅相間的果子。
樹緊挨著隔牆外,很明顯根莖長在隔牆那邊的院長裏,但很多延展出的粗壯枝丫,伸在斛律將軍府的院子裏。
鄭楚瑤下了秋千,站在枝丫下,仰著頭看著熟透的棗子,口水直流。
“方柔,你搬個梯子來,我要上去摘果子。”
方柔忙不迭製止,“小姐,爬上隔牆,還有那麼高才能到枝丫處,危險呀。”
“你不就是怕被鄰居發現麼?放心,我隻摘咱們院子這邊的。”
“不是小姐,是太危險了。”
鄭楚瑤拉下臉來,“我是小姐還是你是小姐?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方柔姍姍然像泄了氣的皮球,“知道了,小姐。”
她轉身朝屋內走去。
不多時,帶著家奴搬來了梯子,將梯子立在隔牆上。
鄭楚瑤順著梯子輕鬆爬上隔牆,再從隔牆爬上了棗樹的枝幹。
方柔看著比猴子爬的還快的鄭楚瑤,懵了,她仰起頭,擋著陽光,問,
“小姐,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爬樹的?”
她已爬上一個樹杈,夠著了一枝滿枝熟棗,“我身體太弱了,得鍛煉鍛煉。”
拉著那枝,使勁一搖,嘩啦嘩啦。
棗子應聲而落。
隻不過,因為搖的太專注,連腳下離開了樹杈也沒發覺。
腳底一滑,身體快速向下墜落。
我去……
她心裏叫著,巴bq了!
不摔死也得摔個三級殘廢。
但,沒有預期中的疼。
快落地時,她掉進了一個硬實溫暖的懷抱。
她仰頭正躺在那個人的懷裏。
又是四目而望……
斛律光硬朗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裏,眉頭緊蹙。
“斛律家至於窮到,需要到別人家來偷棗子?”
鄭楚瑤,“……”
“看來,瑤瑤這是,病好了?”
鄭楚瑤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一把抱住男人的肩膀,聲音軟的讓人發麻。
“明月哥哥,人家摔疼了,頭好暈~”
斛律光,“……”
摔疼了?
不是他已經平穩的接住了人?
他看著懷裏女人的矯揉造作,對著站在身後的淩霄,冷聲吩咐。
“去,把鄴城街市的甜棗都給我搬來。”
淩霄不敢相信,“全~搬來?”
眼見著斛律光淩厲的眼神投射過來,他忙低頭,“遵命,將軍。”
揮臂一下,疾步帶著人出了門。
出門前還不忘把方柔帶上一起~認棗。
他這才垂眸看她,“頭還暈?”
她扶著額,撅著嘴,“暈。”
他稍一彎腰,將人打橫抱了,就向女人閨房走去。
她無師自通般,堪堪的環上他半個腰身,將臉放在他胸膛之上。
手不老實的摩挲著……
他忍著悸動,“再動,就把你丟下去!”
她懵懵的,委屈著,手老實的不動了。
“去明月哥哥寢屋罷,我想你房間的琉璃盞了……”
眼神水霧霧的,“就待一會~”
男人麵色清冷,不動聲色的穿過她的閨房門前,抱著人徑直進了自己的寢屋。
進去她就把人放在了屋內的茶幾案桌台上。
碧綠色的琉璃盞就立在上麵,她卻視而不見。
“明月哥哥,不是要遵從家規,這今日……?”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還環手抱著她的斛律光。
而她,也沒有放開抱著男人的手。
整張臉都快貼著他的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