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時,斛律光眼神裏瘋癲無序的戾氣消了不少。
斛律夫人這才陪著他下山往丞相府方向而去。
若不是鄭楚瑤危在旦夕,她一定再讓他多待幾日。
到了丞相府客用廂房門外,旁側的竊竊私語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你聽說了嗎?那殺人的優伶女子竟是從滎陽來的?”
“難不成滎陽有西魏細作?”
“也有可能是世子的情債~”
“誰說不是呢!”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鄭氏?”
“怎麼會?鄭氏可是當年爭著搶著要把鄭三姑娘嫁給郡王的,當時,郡王可隻是丞相府高二公子!”
“那你別忘了,他們當年還硬生生拆散了世子和鄭家嫡長女那!”
聲音低下去,“不過我聽說,咱們世子妃與那鄭氏主母有過一麵之緣!”
“你說的是現在的鄭王氏?”
“~噓~”
斛律光聽著兩個丫鬟的竊竊私語,對著方啟招了招手。
冷著聲音小聲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從那兩個丫頭嘴裏套點東西。”
“是,將軍。”
說完,方啟便在前推開了廂房門。
床榻上的鄭楚瑤依然奄奄一息,鄭楚欣卻還在想方設法給她喂湯藥。
鄭麒麟愁眉不展的坐在床榻邊,眉頭緊鎖。
床榻旁的方形茶幾案上,陳老道和不為法師正在試藥。
看樣子淩霄應該是請到了剛好在鄴城雲遊的不為。
世子高澄垂眸焦急的踱步。
聽見推門的聲音,他抬頭,看見斛律光一臉清冷的走進來。
他滿臉擔憂,“將軍沒事吧?”
斛律光抱拳,“讓世子擔心了!”
轉而他對著方啟,“你和豐樂送母親回府,她今日累了一天。”
高澄,“都尉正與我家五妹在研究醫書,他定然擔心鄭三姑娘,不肯回去!”
斛律光聽聞此話,便對著方啟,“那便隨他吧!”
繼而,他徑直走到床榻邊,看著鄭楚欣和鄭麒麟的一臉愁容。
“是不是藥喂不進去?”
鄭楚欣抬頭,“將軍怎麼知道?”
“瑤瑤一直都是這樣,不善喝藥!”
不為法師歎了一聲,“我們已配置了十幾種藥材,需逐個嚐試才能知藥效。”
“這可如何是好!”
斛律光朝高澄拱了拱拳,“煩請世子與其他無關人等移步房外。”
高澄點點頭。
最終房內隻留下了陳老道和不為法師。
斛律光垂眸,看了看茶幾案上的十幾個藥碗,“這都是要試的?”
陳老道,“是。”
斛律光看著床榻上的女人,思緒飄遠。
鄭楚瑤身體羸弱,卻曆來最怕苦藥,對喝藥是百般推諉。
她失憶前,都是他親自試藥,然後根據苦澀程度,讓大夫往藥裏配適度蜂蜜,或甜絲入口的糖末,她才勉強下咽。
實在太苦的,也有將藥摻在飯菜裏的,騙她說本是食材放的太久,而變了味道。
她失憶後,被她撩撥的已然融為一體,有了親近的關係,他常常噙著唇喂她藥。
美其名曰,同甘共苦~
女人倒是喝的津津有味。
想到這些,他拿起其中一碗,坐在床榻邊,將女人扶起來。
他喝了一大口藥,噙了她的唇,撬開她潔白的齒牙,將藥緩慢的輸送進去。
依次往複,十幾碗不同的藥材,不同的味道,皆在他的唇齒間輾轉送入她的口中。
陳老道都為之動容。
他的預言果然成真,鄭楚瑤如果醒不過來,這斛律將軍算是完了……
連死了,都能順利拿捏了腹黑將軍……
也就她鄭楚瑤~
陳老道與不為在鄭楚瑤每喝下一碗湯藥後,便號脈觀察脈搏。
整整三個時辰。
就在最後一碗草藥喝下後,陳老道與不為相互對視一眼,“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他連自己在梁國皇室的救心丹都拿出來了,也不枉鄭三姑娘真心待他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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