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任知縣任期到了之後,來府衙告訴知州,但上一任白知州也收了那漵水縣丞縣尉的“孝敬”,故而後兩任知縣隻得吞下三年的怨氣另謀他處。”
聞言,宋楠心中直呼好家夥。
這漵水縣有高人出手啊!
前三任知縣賄賂府城這邊,他們就照葫蘆畫瓢。
直接給後兩任知縣的路堵的死死的。
為了錢壓榨我們,我們就用錢給你架空了。
入了漵水縣,不到任期就別想給我出縣城!
當然最後兩任知縣沒準是好人,可漵水縣的人以前也是好人……
罪不罰眾,哪怕上頭知道漵水縣的事也不可能處罰漵水縣所有人。
這,不好處理啊。
但處理好了,絕對是大功。
怪不得舅舅將姐夫調那裏去。
隻是縣內的事情還好,宋楠和方佩蘭他們還想過京城那邊是不是派人去漵水縣接觸宋楹了……
“科舉選出了有才學的人,卻沒法辨他們的品性。”宋楠喃喃自語道。
漵水縣的前三任知縣是如此,白知州也是如此,王通判更是如此。
不知道這天底下有多少個漵水縣知縣,又有多少個白知州和王通判?
*
漵水縣。
宋楹擔憂地看著滿臉傷痕的宋柏:“你這兩日別在去那些地方了,這月來,身上的傷就沒好過。”
宋柏擺手:“這點傷,怕什麼。”
他不去打探這漵水縣的情況,當真要等到三年後跟李山一塊兒才能離開這裏嗎?
再說了,自己這縣令小舅子的身份擺在這裏,他們不敢下死手的。
打了兩三個月了,都是皮外傷。
“明晚我去。”
竇小梅給宋柏擦完藥水,眯著眼睛道。
宋柏忙道:“你去幹嘛?那地方不適合女人去,我去就成。”
竇小梅一個瞪眼:“又不是百花樓,我怎麼就去不得了?不就是猜大小嗎?我聽的出來。你看看你這身上的傷,什麼時候好過?”
“那不是他們太狡猾了嗎?好好的茶館不去了,去賭坊。”宋柏弱弱道。
若還是一月前的茶館,自己自然會讓媳婦去,可這賭坊的人下手可沒輕沒重,若是趁亂動手動腳……
宋柏堅定道:“明日還是我去。”
門外聽了一陣的李山推門而入,坐下和喝茶道:“不用了。”
宋楹連忙過來給他捏肩,輕聲問道:“今日情況如何?”
“縣衙依舊沒人理我,不過那打掃茅廁的人跟我說了兩句,可沒說上幾句,他就被人嗬斥走了。”
感受著肩上柔荑,李山心中輕快不少,他拍了拍宋楹的手,將她拉到身側,衝三人道:“我想那老伯是個突破口,明日大哥大嫂不妨去拜訪一下他?”
宋柏搖頭:“貿然拜訪,定會引起其他人主意,沒準還害了人家。”
這漵水縣,不愧叫漵水縣。
水深得很啊!
他從未見過一整個縣的人合起夥來對付縣令的!
宋柏決定借用小妹常說的一句話:這簡直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