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明媚,鄭可采側身站在茶樓二層的窗邊,樓下已經擠滿了人熱鬧非凡,遠處已經能聽到馬蹄的聲音,鄭可采知道,褚恒快到了。
“等著急了吧!”田老夫人笑著喝了口茶。
“是有點,沒想到他們出來的這麼晚,我還以為早上就能來呢!”鄭可采點頭隨意的說道。
田夫人此刻也站起身,走到鄭可采身旁道:“樓下人真是多啊,娘,幸好咱們訂的早,否則,也要擠了。”
田老夫人笑了笑,搖頭道:“這家店老板是老太爺的忘年交,知道我兒高中,早就留了此間出來,不然,你以為不過提前一天就能訂到如今的包廂麼?”
“還是田爺爺交友廣闊,京城都有朋友,這次真是托福了。”鄭可采笑著歎道。
田老夫人很是受用的說道:“不過是讓個位置罷了,若是褚夫人過意不去,讓褚大人給我們家老太爺寫上一幅字,那我可算是完成老太爺的心願了。”
“這話說的,回去我就讓相公好好寫一幅,到時給您送去。”鄭可采應承道。
“早就聽聞褚大人的書法一絕,這拿回去可要好好收藏,將來必是要讓家裏小輩學習才是。”田夫人笑出聲來,附和道。
“你們真是太恭維他了。”鄭可采忙不迭地謙虛,不過想著褚恒拿回家的那個潤筆費荷包,沒想到一幅字,那掌櫃竟然給了一百兩,還真是想不到。
此時已經隱約能見到開道的衙役了,鄭可采趕忙仔細端詳,沒過一會兒,就能看見三個騎馬的人,身穿進士服,後麵還跟著一群同穿進士及第衣服的。
“娘,您快過來,隊伍已經快到了。”田夫人高聲道。
“來了,來了。”田老夫人也放下茶碗,湊到窗前。
就見不少人拿著花朵朝著隊伍拋去,期間還夾雜著荷包珠花之類的,領頭的狀元年齡約莫二十四五的模樣,相貌不算俊逸卻端正堅毅,聽褚恒說過,此人是左禦史大夫的小兒子,後麵馬上是褚恒與一位年齡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男子,這人是禮部尚書家的獨子,看來還真是都是官二代,也不知褚恒以後在翰林院,能否立住腳跟。
“褚夫人,我們也拋些花吧。”田夫人將桌上的花籃拉了過來。
鄭可采挑了一朵鮮花,看準時機拋向了褚恒,可惜距離有些遠,並未丟到,不過,卻吸引了褚恒的注意,見他朝自己揮手,鄭可采也笑著揮手回應,心裏還是有些氣餒,自己也想像小說那樣,花一丟就到相公手裏,對方還能帶頭上,可惜了。
“沒事,不過湊合熱鬧罷了,想我們也不用丟荷包砸個夫君回來,”田夫人咯咯笑了聲,語氣調侃道:“褚大人年輕,樣貌出眾,可要小心別被人捉去就行。”
這話也引來了鄭可采的興趣,看著隊伍漸漸離開,便好奇問道:“真的有榜下捉婿的事情麼?”
田老夫人聽後,也笑了出來,解釋道:“說是捉婿不過就是個由頭罷了,其實彼此都心知肚明,不過是有些書生上榜後,身上背著婚約不想履行,又想攀上高枝,這才讓對方如此罷了,真以為高門大戶會如此不顧禮義廉恥麼?一般這些捉婿的人家,都是些大富之家罷了。”
鄭可采不好意思道:“那是我想差了。”她一直以為是高官想嫁女給進士才如此呢。
“是不是你也看了那些小說?我也有看過,不過都是些落榜人,寫出些臆想酸文罷了,也就逗個樂而已,褚夫人可別當真。”田夫人笑著道。
樓下的人也逐漸散去,鄭可采與田夫人都坐回位置,田夫人道:“這次褚大人高中探花,多少女子羨慕褚夫人呢!”
鄭可采麵露羞澀道:“我與他相識幼年,也算青梅竹馬,他的人品我還是信的。”
田老夫人也插言道:“我們家老太爺就讚過褚大人的風骨,可見是個值得托付之人。”
就在鄭可采與田大人家眷閑聊時,騎在馬上的新榜眼正打趣褚恒道:“褚兄之前都不假辭色,剛剛可是弟妹?瞧你笑的一臉燦爛的模樣,還真是少年夫妻甜蜜的緊。”
狀元郎也回頭看了看兩位,麵色微紅道:“看來咱們探花郎還真讓人羨慕,金榜題名嬌妻在側。”
“二位仁兄打趣在下了,二位不也是妻兒圓滿麼,聽說二位孩子都已進學,我這還有的等了。”褚恒拱了拱手,笑道。
三人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聽見三位的笑聲,後麵不少走著的進士們,不由的心裏泛著羨慕的酸,誰讓這三位剛剛在殿前,皇上親許入翰林院,自己等人隻能等吏部文書,前程未定,尤其是那探花,其他兩位都是朝中有人照拂,取得此等位置也就罷了,可那探花,僅憑一手好字被聖上欽點,還真是讓人眼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