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裏的少年帶著病態的蒼白,把他平日裏的壓迫感與距離遮擋,他的身後是藍天是白雲。
連生病的樣子,她都好喜歡。
劉大帥伸手去抓保溫杯,“哎呦,蔣少買了個保溫杯。”
孟鶴接茬:“怎麼可能!”
蔣擇奕舉起保溫杯。
劉大帥撲了個空,差點摔在蔣擇奕身上。
武秋野加入:“不會是哪個愛慕者送的吧?這愛慕者不合格啊,蔣少不喝熱水都不知道!”
什麼?
呼進的空氣嗆了下,穆依捏著嗓子順氣。
華枝愣了,“這馬上冬天了,也不喝熱水?”
李康解答:“蔣少,從不喝熱水,無論春夏秋冬。”
華枝:“是個狠人啊。”
“咳……”穆依咳了幾聲。
華枝問:“沒事吧?”
穆依轉過身,繃直唇線,捂著半邊臉,羞答答的撇了撇嘴。
孟鶴追問:“你看蔣少還不讓摸保溫杯,還寶貝著呢,咋的,裏麵裝的金子。”
蔣擇奕嘴角一彎,“叫個爸爸,分你點。”
武秋野不可置信的質問:“你真要喝啊,你這保溫杯肯定裝的熱水,要裝涼水有點大病了啊!”
劉大帥:“不會真是哪個愛慕者送的吧?也真不合格。”
劉大帥的每一個字直紮穆依心髒。
他怎麼不喝熱水?穆依真的不知道,還想著天冷了,正好能用。
蔣擇奕一個也沒理,慢慢悠悠的擰開杯蓋,杯子傾斜,慢條斯理的倒出一杯感冒衝劑。
白灰色的熱氣飄向半空。
孟鶴看了顏色,“這是感冒衝劑,你是不是被逼的,如果你不想喝,我幫你喝。”
華枝笑道:“孟鶴,這是藥,你也要搶著喝!”
武秋野:“忠誠的吃貨。”
“我今天中午肉吃多了,忘記買水了。”孟鶴咽了口口水,“再說,蔣少真不喝熱水的,從來都不喝,以前初中那會,他媽媽給他泡的,就是我代他喝的。”
什麼?
穆依的瞳仁在眼眶震了又震。
武秋野覷向沒什麼表情的蔣擇奕,“你要不想喝別浪費,給孟鶴喝,我瞅著孟鶴饞了。”
穆依捏著筆帽,聲音細微:“可是是藥三分毒啊!”
孟鶴:“沒事,穆依,我命大!”
穆依冷笑了兩聲。
不知該說些什麼。
下一秒,蔣擇奕端起杯蓋,微微仰頭,好看的喉結滾滾而下。
劉大帥驚的捂著嘴:“臥槽,活久見啊,你真喝。”
他修長的指腹稍稍向下彎,將空無一滴的杯蓋給大家看。
孟鶴驚呼:“你給我留點。”
武秋野:“oh,mygod!”
劉大帥指著張開的嘴,“大家看我的嘴,就能想象出詫異的神情了。”
蔣擇奕蓋好蓋子,擰緊,對著孟鶴:“留什麼留,命大也不能亂喝,是藥三分毒。”
孟鶴略顯失望:“你以前都給我喝的。”
武秋野:“你行了啊,藥也要搶。”
劉大帥激動的采訪他:“熱水好喝嗎?感冒藥好喝嗎?”
蔣擇奕把保溫杯放回桌洞,輕哂了下,“誇張!”
劉大帥捫心自問:“我誇張嗎,上年下雪天我們幾個喝的奶茶,你都喝的涼汽水,你不誇張嗎!”
孟鶴:“就是,我們幾個苦口婆心的勸你,你忘了嗎?”
武秋野:“蔣少,你給我描述描述熱水的味道?好喝嗎?”
穆依替蔣擇奕說話:“熱水不就是熱水的味道,還能喝出個什麼味。”
蔣擇奕眼尾勾起,不答反問:“怎麼,你沒喝過嗎?”
武秋野理直氣壯:“我喝過啊,可是你沒喝過啊,你來給我們描述描述。”
華枝:“穆依,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熱水可是能喝出蜜的味道。”
孟鶴特別讚同的點頭:“真的,就跟咀嚼饅頭呢,唾液澱粉酶和饅頭相融,產生麥芽糖。”
穆依天真的問:“那熱水怎麼和唾液澱粉酶產生反應?”
華枝笑著:“這就要看人了,不過感冒顆粒是甜的。”
劉大帥反駁:“不對,是苦的。”
華枝:“不對,是甜的。”
孟鶴砸了兩下嘴:“怎麼說呢,有點苦,也有點甜,整體甜居多。”
武秋野打斷大家,“蔣少不才喝的嘛,蔣少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對對,蔣擇奕來說。”華枝特意將問題拋向蔣擇奕。
蔣擇奕目光直灼:“想知道?”
穆依有種錯覺,感覺蔣擇奕在問她。
目光交彙間,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劉大帥:“就是苦的。”
華枝:“就是甜的。”
蔣擇奕上眼瞼輕輕一抬,“有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