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一事,說起來是蔣擇奕的疏忽。他籌備好大半,結果被穆依提前發現了,罪魁禍首是那對剛拿回家不到四小時的對戒。
他趁穆依睡著偷量尺寸定做的,計劃七夕求婚,所有的客觀因素全部齊活,他隻是在樓下接了通電話,晚上去十分鍾。
進屋時,蔣擇奕愣了好一會兒。
穆依坐在地板上,手裏捧著一個紅色絲絨盒子,裏麵是一對麥穗指環的黃金對戒。
如果單單隻是發現對戒,蔣擇奕還有法子狡辯。
她的視線落於小點的正方形金色方盒內,方盒盒蓋的中央處有一個小燈泡,感應式的,打開後明豔的燈光聚灑於戒指槽裏的金色小方糖黃鑽戒指。
穆依沒有注意到門口的蔣擇奕。
小方糖黃鑽像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情萬頃。亮麗的光線下絨毛浮沉,再往下看,鑽石與光線相融折射出人間最璀璨的光芒。
她取出戒指戴在中指,尺寸正好。
事到如今,蔣擇奕準備三個月的求婚功虧一簣,他無奈的扯扯唇,走過去從地板上抱起穆依。
穆依伸出戴戒指的手向他炫耀,“好看嗎?”
蔣擇奕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長臂攬著她的腰,“也不看看誰準備的!”
戒指都發現了,再裝也裝不了啊,況且蔣擇奕知道她可能知道了。
穆依笑容燦爛,“想跟我求婚啊?”
蔣擇奕掐住她的腰,稍微使了點力,嘖了聲。
“那你怎麼不藏起來,都被我發現了。”她的手向上抬了點,昂首凝望燈影下的戒指,真的好漂亮,“蔣擇奕,你怎麼不藏遠一點?”
他還沒找她算賬呢!
兩人一起住那麼久,他沒見過穆依打開床頭櫃,一次也沒。藏戒指的地方他前思後想斟酌了大半個月,結果倒好。
左邊床頭櫃的抽屜裏是金鐲子,穆依壓根沒打開過,手上戴的還是他在基地給穆依戴上的那款。為了顯得不那麼直白,他將裝戒指的盒子與金鐲子的盒子混在一起,卻沒想過還是被發現了。
蔣擇奕隨著她的目光凝視著閃閃發光的戒指,嗓音磁性又透徹,“戒指也戴上了,蔣太太,你準備準備跟我求個婚。”
“啊?我……”穆依一哽,臉漲得通紅,“我沒求過婚。”
蔣擇奕揚眉:“所以跟我求。”
“我得好好想想。”穆依認真的思索,嗓音徐徐,“女的求婚會不會很奇怪?”
“不奇怪。”
“我準備準備。”
男人要笑不笑的,指腹順著小姑娘的骨線移動,最終停在戒指上方,碰了兩下,“戒指很襯蔣太太。”
好半天,穆依抱住蔣擇奕,吧唧親了一口,“蔣先生眼光不錯。”
搞得穆依一整晚沒睡好,總想看看或者摸摸手上的戒指。
這可是她人生第一枚戒指!
蔣擇奕也沒睡好,重新計劃求婚的事。
……
住進來這麼久,穆依都沒發現書架上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裏的小秘密。
七月底蔣擇奕陪穆依回有風小區收拾了許多東西帶過來,穆依沒來得及擺弄。周五吃完飯穆依先去試了幾條新裙子,看到角落的行李箱才想起東西沒整理,收拾的差不多,她抱著厚重的字典去書房。
書架上有一本一模一樣的字典,穆依取下那本,將兩本放在一塊。
時隔經年,終於團聚了。
穆依抽出夾在裏麵的紅色背景板的照片,是她當年從喜報上拍下來的,紙張上她的右臉微微褶皺,一圈斑駁的印跡尤為突出。
無數次思念裏,有一次沒忍住,淚水滴在上麵就這樣了。這張不算是照片,隻是在彩印店用A4紙打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