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個意思。”謝蘊深車速很慢,不像他平日裏的風格。
薑亦伸手抓了一把頭發,嘴角噙著笑意,略帶嘲諷。
“一開始我挺在乎你是怎麼看我的,但是現在不在乎了。”薑亦看著他的側臉,“其實你知道嗎?你比林揚更糟糕。”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男人會想聽到女人說他糟糕。
況且,還是在有比較多情況下。
謝蘊深的臉色微微一滯,薑亦看到他捏著方向盤的手停頓住了。
謝蘊深開口:“你的意思是林揚起碼按照家裏的意思娶了安然?”
薑亦搖頭:“起碼林揚對安然很果斷。他把不喜歡直接表現了出來,也直說了。安然也不會對他有半點想法。”
薑亦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更明白了。但是換來的是男人的沉默。
她真心覺得,跟沉默寡言的男人溝通起來特別累。
她繼續說道:“所以安然隻是討厭他,覺得惡心,但不會恨他。謝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不想我和遲遲恨你的話,請你不要再多幹涉我們的生活。少出現,少關注,慢慢的退出,這樣孩子也能夠逐漸適應。”
她也不會一直被他牽絆著心思,心底永遠無法平靜。
薑亦是喜歡謝蘊深的,所以每一次謝蘊深的靠近,都會讓她如同死灰一般的心複燃。
當再一次被澆滅的時候,是極其痛苦的。
所以她希望,謝蘊深能夠做到和林揚一樣。
“我明白了。”謝蘊深的側臉輪廓上隱隱有咬齒的痕跡,他似乎在隱忍。
“嗯。”
“明天的幼兒園我還是會陪你們去。那是孩子的事,不一樣。”
謝蘊深知道薑亦話裏有話,她指的是不要幹涉她的私事。
但是孩子不同。
“嗯。”薑亦同意。
兩人如同默契一般,不再說話了。
直到車子駛到了小區外,薑亦叫停了車子。
“就送到這兒吧。”
“你就這麼怕他看到?”謝蘊深口氣裏有點慍意。
薑亦有點想笑,一邊鬆開安全帶一邊說道:“你剛剛不是還答應我了嗎?就這麼言而無信?”
謝蘊深在薑亦這邊吃了癟,臉色都緊繃了。
“謝先生,收起你的占有欲,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的情緒也不想再被你牽著走。”薑亦打開車門,轉過頭去又添了一句,“好好和你的緋緋過日子吧,晚安。”
說完,薑亦頭也不回得走了。
薑亦回到傅宴禮家裏,溫雯已經把遲遲哄睡了,薑亦從冰箱裏拿了兩瓶啤酒,遞給了溫雯一瓶。
兩人走到落地窗前,薑亦打開啤酒瓶喝了一口,看著不遠處的小區門口,謝蘊深的車子還在。
傅宴禮的房子距離小區門口很近,樓層在中間,所以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小區門口的景象。
溫雯歎了一口氣,知道薑亦在看什麼。
“你怎麼回事?你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四年前被他拋棄,四年後又被他的白月光虐得半死不活,還連累了孩子,你到現在還喜歡他?”
溫雯的話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薑亦的臉上。
薑亦不自信地低頭,目光仍舊落在謝蘊深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