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薑亦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討厭自己的無用,都已經過了兩年了,為什麼哪怕隻是提起謝蘊深的名字她都覺得難過。
這種創傷後的應激反應讓薑亦無法冷靜,她走到洗手間,看到盧姐在監督遲遲刷牙,於是對盧姐說道:“我出去買點喝的,盧姐今晚你陪遲遲睡吧。”
遲遲有些難過還有些喪氣:“媽媽我想跟你睡。”
“遲遲乖,媽媽晚點來換盧姐好不好?”
遲遲歎了一口氣:“那你不許騙我。”
“嗯。”
薑亦心情不佳,對遲遲隻是敷衍。她向來都不會敷衍孩子,但是今天是真的可以用失魂落魄四個字來形容。
薑亦按下了電梯鍵,準備下樓去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買酒。
她這兩年開始喝酒,仿佛隻有在微醺或者是完全斷片的情況下才能夠忘記和麻痹自己。
她怕傅宴禮擔心,所以就沒有告訴他。
樓下便利店裏人很多,因此薑亦沒有在便利店裏喝酒,但是她又不想回房間,於是就坐到了酒店大堂外麵的公園長椅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洋酒。
她曲膝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今天遠遠地見到謝蘊深的畫麵,以及安然發給她的那張照片。
她覺得自己本質上是一個非常偏執的人,如果換做是別人,遇見了就遇見了,都兩年的時間了早該放過自己,畢竟自己也已經有了新生活,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新生活。
並且,這樣的新生活是看得到希望的,並不是之前那樣,動蕩,且永無希望。
薑亦,這樣的結局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薑亦在心底質問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氣,已經不滿足於酒杯,拿起酒瓶就直接開始喝。
她的酒量算不上好,經常喝了之後就馬上有醉意,以前在la家裏的時候,傅宴禮會看著她,不讓她多喝酒,但是今天傅宴禮館不著她,她便肆無忌憚全部喝了。
一瓶洋酒下肚,薑亦整個人像是火燒一般,胃裏,喉嚨裏,臉上,全部是熾熱通紅。
夜晚的酒店門口算安全又不算安全,偶爾有路過的幾個白人男性朝她吹著口哨,哪怕她不搭理,但是還是有些害怕。
但是薑亦就算害怕也不想動彈。
她不想回房間,什麼都不想做。
此時,林揚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但是他不確定,於是讓曲清黎在酒店門口等他,他走過去查看一番。
曲清黎遠遠地看到是一個女人,她皺眉有些不悅:“誰啊?你把我扔在這裏是曲找女人?”
“胡說八道什麼?我覺得那個女人很像薑亦。”
“薑亦是誰?”
“你忘記了?兩年前在別墅,安然的朋友。”
“那不是謝蘊深的女人嗎?”曲清黎有些不明所以地問,“她怎麼在這裏?這兩年好像沒聽你說起她跟謝蘊深的事情?”
曲清黎猜測估計是分手了。
“就沒在一起過,什麼女人不女人,我先去看看。”
他快步走過去,果然,是薑亦。
林揚有些震驚,這個世界這麼大,怎麼就在夏威夷遇到了薑亦?
對於林揚來說,他是一點都不想見到薑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