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最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的人,就是林揚。
林揚一旦出現,她和張庭樾之間的矛盾更加激烈了。
原本是可以直接走開的,但是林揚一出現,場麵就變得不一樣了。
安然咬住了嘴唇,皺眉示意林揚不要過來,但是林揚在這個時候哪裏會管這些。他很害怕張庭樾搶走安然,哪怕是講一句話都不可以。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安然的手腕,力道很大,像是在用力掐安然。
安然的手腕雖然被抓得生疼了,但是她表麵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不想在張庭樾麵前表現出別樣的情緒。
“走。”林揚隻說了一個字,霸道強勢。
他好似不允許別人忌憚自己獵物的獵人,剛才在人前尚且還有偽裝,但是此時卻是半點偽裝都沒有了。撕破了人前虛偽的君子麵具之後,林揚仿佛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置,隨時可以支配關於安然的一切。
安然是不想跟林揚走的,但是她現在腳踝很腫,根本走不了路,如果不和林揚走,就意味著她要和張庭樾一起走。
半秒鍾的思忖之下,安然決定和林揚走。
既然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她就絕對不可能再和張庭樾繼續糾纏。
否則當初做決定時候的痛苦就顯得可笑了。
重蹈覆轍之後,痛苦還要再經曆一次,安然不想。
她不敢抬頭再看張庭樾,而是對林揚說道:“走不了了。”
她的話其實還沒說完,她原本是想說讓林揚打電話給酒店送個輪椅過來,但是下一秒,林揚便忽然俯身從地上將安然抱了起來。
安然下意識地想要退縮,但是林揚的速度很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騰空了。
林揚一個公主抱,抱著安然從張庭樾身旁擦身而過。
安然不敢看張庭樾,於是垂下了腦袋,她這個動作從張庭樾的角度望過去,就是鑽入了林揚的胸膛之中,好似是不想見到他。
張庭樾垂放在身側的手略微緊縮了一下,關節泛酸。
*
安然同林揚先離開了宴會現場,安然的腳踝必須得到救治,因為已經越來越腫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兩個人好似是默契一般地一言不發。
沉默讓整個車廂裏麵都充滿了窒息的感覺。
安然的手指攪著裙角,心底一陣泛苦。
不過她不是因為林揚此時表現出來的情緒而泛苦,單純隻是因為遇到了張庭樾。
林揚的車速很快,她也分不清他是在擔心她,還是心底不悅。
路上的車況並不好,林揚刹車了好幾次。
安然原本就煩,在經曆了林揚幾次刹車和鳴笛之後,更是不悅地吐槽:“你就不能開慢點?”
“你管得著?”
林揚這一年來都沒有對安然說過什麼重話,因此都險些讓安然差點忘記了林揚的本性是怎麼樣一個人了。
他原本就是一個對她說話態度都非常不好的一個人,之前不知道對她說過多少難聽的話。
這一年的精心愛護讓安然都忘記了這些。
乍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安然都想笑了,是笑自己,這麼容易被一個男人蒙蔽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