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裝了一年裝不下去了?”安然冷哼了一聲,眼底帶著濃重的嘲諷。
在黑夜之中,安然看向林揚的雙眼裏麵充滿了失望。
她的腦中出現了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林揚原本在說完那句帶著泄憤的話之後是想要道歉的,他的確是情急之下有些過火了,但是在他聽到安然嘲諷的話語的時候,瞬間冷了臉。
“你覺得這一年我是在裝?”裝作對她好,裝作喜歡她,裝作關心她?
安然的話讓林揚忽然之間覺得自己一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或許是有真心的,但是有幾分,隻有你自己心底清楚。我見過你對曲清黎好的樣子,和對我好的時候也沒什麼兩樣。你對誰都這樣,對我又有什麼特別?你隻不過就是為了填滿自己的愧疚心理,好讓自己忘掉自己對我犯下的錯誤。是不是時間久了,你自己都忘記了你自己的偽裝?”
安然的話絲毫不客氣。
其實她是知道林揚特別不喜歡她在他麵前提起曲清黎的。
沒有人喜歡被提起自己的黑曆史,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
但是林揚此時還是按耐住了自己心底的不快,他知道安然需要哄。
他捏著方向盤的手緊縮了一下,口氣冷靜下來。
“剛才的話我向你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如果真的要道歉,那七年裏你做的對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道歉地過來嗎?”
安然的嘴巴也很毒,根本不顧他死活。
她為什麼要管他死活呢?
他曾經管過她嗎?
安然想到這裏便不痛快,越是不痛快,心底就越是煩躁。
“安然,我以為這一年足夠讓你看清我的真心。”
“那七年,你不也沒有看清我的真心?”
安然隨即懟他。
“所以我在盡量彌補。”
“沒錯,你是在彌補,用豪車,珠寶來彌補我,但是你覺得我需要這些嗎?”安然根本不屑這些。
她倒不是沒有世俗的欲.望,而是這些東西她自己也可以買,而且林揚曾經也是這麼對曲清黎對,並不是隻對她這樣。
她沒有看到他的任何真心付出。
“那你需要什麼?你告訴我。”安然從來不跟他表達,林揚自然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所以他就用著最世俗的那一套。
“我什麼都不需要,我需要你離開我!”安然的情緒忽然之間有點失控。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情緒化全部都來自於張庭樾。
但是本質上這件事情就跟林揚有抹不開的關係。
如果不是林揚非要堅持帶她去這個晚宴,安然甚至不會遇到張庭樾。
話語落到了林揚的耳中,他的心頓時墜落入了海底。
好似是落入深淵,再也無法起來。
“是因為見到了他嗎?”林揚原本不想在安然麵前提起張庭樾。
提起一次,就心痛一次。
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讓她想起張庭樾。
“和他沒關係,這一年裏我一直都想讓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