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危險的時刻了!我們沒有足夠的能力與朝廷抗衡!”
蕭史龍說完後,緊緊地看著蕭浩,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蕭史龍可是寄予厚望的。從小就與眾不同,兩周歲就能夠讀書寫字,三歲出煮鹽之法,五歲開始更是在北山區域圈定一個什麼基地,裏麵研究各種奇工巧技,並讓蕭家在短短幾年內成為富足之家。
而蕭浩在聽完父親的講解後,也在沉思,最近雖然一直在學習,並且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但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是並不全麵而已。
但此時此刻,麵對這樣的困難,也是有心無力。雖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十多年了,但準備還遠遠不夠啊;那點班底現在也隻能說是種子而已,想要真正的成長為參天巨樹,還要一點時間。但顯然,眼下的危險卻是必須要解決的。
此刻蕭浩隻覺得一種巨大的危機籠罩在自己的頭上。蕭家,說好聽了是大戶,是豪門;而實際上就是一個私鹽販子家族而已,見不得光的那種。放眼天下,這樣的家族隻能稱之為寒門,家庭甚至不允許科舉!
話說蕭家所在地是海州,但這州很小,自嘲為“州”罷了,實際上僅僅隻有一縣之地,東方臨海,西方與內陸接觸的地方卻有一半多的是山地,境內竟然還有大離王廷最高峰——神女峰!可以想象海州的貧瘠。在這個民以食為天的世界裏,耕地多少直接代表了財富的多少。而海州除去山地和鹽堿地,剩餘的肥沃耕地少的可憐。其北方是雲州,南方是慶州,都是大離王廷的糧倉,這兩個州都是方圓至少500裏以上的州;唯獨中間夾著一個小小的隙地,沒有名字,但當地人自己命名為海州。
而在海州,因為地處隙地無人管轄——也沒有官員等喜歡這個貧瘠而民風彪悍的地方,所以成為天然的混亂之地。而且因為貧瘠,也就很自然的發展起了私鹽。而在這裏土生土長的蕭家和李家,就是這裏麵比較出名的幾家之二。其中蕭家是私鹽販子,李家是押鏢的,反正都不是什麼正當行業,江湖寒家罷了。
但十幾年前蕭浩出生、懂事後,事情變了。先是蕭家開始製作精鹽,而後開始有镔鐵問世,兩家開始膨脹;而順帶著也讓海州開始富裕起來。
而顯然,富裕起來的海州,成為了別人眼中的肥肉;比如眼下,宰相就看好了海州這個地方;至少,眼下看來是如此。
周圍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看著蕭浩。在這裏的都是信得過的核心人員,大家都隱隱約約的知道蕭浩這個小家夥不平凡。當大家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蕭浩才緩緩開口:“現在大離王廷大廈將傾,已經不僅僅是表麵的問題,而是從根基處就已經腐敗。因此,縱使呂弼再賢能十倍,也隻能讓大離王廷苟延殘喘罷了!
因此,隻要我們能夠撐過眼下,自可無恙。甚至,海州自古以來民風彪悍,也許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有機會做什麼?蕭浩沒有說明,但在場的人全都眼睛亮了一下!大家都不傻,當然知道是什麼!
“小浩兒,咱先不說以後怎麼樣了,眼下怎麼辦!眼瞅著朝廷已經將眼光看向我們了,先想辦法度過眼下才是啊!”
蕭浩轉過頭,“大舅,我已經有想法了。現在誰帶有大離王廷的地圖,不用很準確的,一般的地圖就足夠了。另外,主要是標注了大離王廷境內的隙地分布情況。”
“這簡單,我們經年走鏢,詳細的的地圖沒有,但是大概的還是有的。”大舅李玉龍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一疊布帛,上麵有用黑、紅、藍等色彩和不同符號標注的地圖。這樣的地圖在這樣的世界裏,是軍事級別的秘密,一般人就算是有,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來,被逮著是要殺頭的——你有何居心啊,竟然有如此機密的地圖。
蕭浩一邊聽著大舅的講解,一邊豐富著自己的想法,漸漸地一個成熟的想法就跳了出來。對周圍一拱手:
“各位叔伯,小子已經有一個想法了,但僅僅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大家一起完善一下。”
“說說看。”蕭史龍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僅僅隻有一個兒子,但卻聰明伶俐,還懂得那麼多東西,足以勝任別人幾百個後代!
“是,父親。各位叔伯,小子先問一個問題,大家認為當今王上最在意的是什麼?”
嗯?所有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嘿,這東西還用想啊,當然是屁股下的坐位!”大舅李玉龍最先反應過來。
蕭浩看著自己的這個大舅,果然能夠帶領李家走鏢天下的,真心不是一個簡單地人物,雖然話粗但卻直指本質。
“大舅說的對,作為王上,無論有什麼樣的想法、作為等,其本質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
包括眼下的情況,提拔雜家代表呂弼為宰相,並且整治隙地等,說好聽的是為天下,說最直接的,就是為了自己的坐位。
而同樣,作為宰相,他本身就是雜家在大離王廷的代表,那麼其所作所為也必然是為了雜家而不是完全為提大離王廷的黎民百姓!”
“好!說得好!”李玉龍大吼一聲。
“謝謝大舅的讚揚。”蕭浩微微行禮,眼中精光閃閃“既然說到了本質上,那麼我們就有了借力。像眼下的情況,我們很難自己抗衡,而也找不到直接有力的盟友,那麼就隻有一種情況,讓王上將這個宰相給辭掉!”
“這不可能吧!”蕭史龍這個時候開口了,小子你別誇口啊,人家宰相已經為大離王廷挽回了如此大的頹勢,怎麼可能將這個宰相給辭掉呢!
但是旁邊李玉龍卻已經想到了什麼,兩眼放光的看著蕭浩。
“父親,宰相呂弼這樣的行動雖然看上去給大離王廷帶來了中興之象,但僅僅是表象而已。大離王廷500年以來,已經積弊嚴重,早已病入膏肓,現在也就是回光返照而已。
可以想象,宰相這樣的行動,必然在朝堂上造成了無以計數的敵人、侵犯了無數人的利益;而我們隻要給這些人一個接口,剩下的事情,我們坐看風雲變幻就好。
哼,小小的一個宰相而已,相比天下人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這小官官忒麻煩,大好的宰相卻沒有眼光!既然如此,就隻能一下子將他弄掉了!
我們這樣做。
大舅應該能夠聯係到一些小官員吧,用金錢開路,我們起草一份請願表,送到王廷。
另外父親,我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宰相的‘用心’!還有,現在不是氣運流轉嗎,我們將這件事情和氣運拉上關係。
雖然說表麵上看這是一個好宰相,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將手伸到我們這裏!
那些被侵犯利益的官員、世家大族等,就是我們的盟友!我們隻要送上一個借口,他們就會把事情推下去!哈,就不信呂弼這下子還有機會找我們的晦氣。”
說道最後,蕭浩語氣鏗鏘有力,小小的身軀上,竟然有一種梟雄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