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靖廷眸光微動,隨後道:“士卒工農商,古玩店的掌櫃是‘工’,出了事情自當由朝廷管。
而這兩位應當是奴籍……奴是主家的財產,可以任由主家處置。以下犯上可大可小,若是主家願意將人交給官府處置,那便是主家仁慈,不交,也不在大夏律強製範圍內。”
“可,可他們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人,是我的奴才!”魯氏忙說。
舒靖廷好意解說:“奴仆故意冒犯二品郡主,按大夏律,最低也得判流放改罪籍,服刑結束後,再由官府重新分配處置!而主家也該被問責監管不力之罪,根據輕重有賠禮道歉、罰銀、服刑等不同懲罰。”
也就是說,容心羽隻是給每個下人二三十板子,已經算是仁慈。
沒有追究魯氏,已經是相當客氣!
容心羽見魯氏表情難看,不介意再刺激一下:“為何俗話說打狗得看主人呢?你們瞧,這主人不行,自己都得匍匐,何況底下的狗?”
魯氏隻覺胸口腥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身子也忍不住晃,卻是沒有人來攙扶,便腿腳一軟匍匐在了地上。
周遭下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再也沒有容心羽昨日回來時那一片關切的“夫人”。
所有人如今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殺人誅心!
作為晚輩,一巴掌也沒有摸過魯氏。卻將她羞辱的無地自容,還讓她無從反駁。
容心羽將魯氏的屈辱收進眼底,隨後收斂笑意,掃了一眼當下:“接下來京兆府的大人會在府裏查案,希望你們好好配合,有偷奸耍滑,故意給為難的,以此為戒!
當然,若是有表現優秀的……如今府裏正好在整頓,有能力的自當往上提拔!”
這話出來,如鵪鶉般的下人們頓時精神一震。
有心思活絡的,立即就上前小心開口:“郡主,過兩日就是老夫人的壽宴了。管家方才暈過去了,接下來恐怕也不方便再操持中饋,那這壽宴要如何安排呢?”
“既是二夫人要敬孝,便由二夫人安排人手接替上吧。”容心羽卻說。
那下人就是一愣,隨即又連忙應了是。
魯氏不免詫異,畢竟這麼好的機會,她以為容心羽要趁機把大權提前拿手裏。
沒有想到,她還願意讓她的人插手,當然不會拒絕!
容心羽自問沒有聰明絕頂,但是她也不傻。
出了人命案子固然要管,但是作為權臣家,多少會得些麵子。京兆府以往不會一聲招呼不打,就直接上門問案。
她預感事情不簡單……就算接爛攤子也不是這個時候接,起碼也得把毒瘤徹底肅清,賬目也都理順之後。
賬目上都是負的了,接個屁接!她管還得她付錢,她又不是冤大頭!
如今京兆府的既然來了,不防借他們的手光明正大一用……
“你們先監督著,發現問題的都給本郡主記下來,配合好京兆府的大人,回頭再一一處理。”容心羽說道。
聽此,大部分老人精心裏便都有數了!
這是讓他們監督二夫人及其狗腿子,以防他們再作怪,又或者說,讓他們互相監督牽製著。
……等回頭二夫人那邊用了一針一線肯定都得記下來!
容心羽敲打過了府裏人,轉向舒靖廷:“舒大人,若是你這邊沒有什麼話需要再問本郡主,本郡主這邊打算出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