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方才聽見,望初不肯給這男人摸脈。
“無甚大礙,回去養養就好了!”容心羽說。
繼而朝顧珩禦拱手:“多謝這位壯士出手相助!”
壯士?
顧珩禦笑:“郡主不必客氣,在下顧珩禦,是顧二公子的好兄弟。
他看重的人,便也是在下的朋友。
看見貴府的人有難,舉手之勞罷了!”
容心羽一下子從這話裏解讀出很多種含義來!
隻這愛屋及烏的口氣……她怎麼一點不信呢?
“你不必跟他客氣!”這時,顧鎏陵說。
容心羽聞言回頭。
就看見顧鎏陵自樓梯口上來。
明明高大頎長的一個人,腳踩在樓梯板上卻沒有什麼聲音。
不是她多想,她真的看見顧鎏陵眸中一道冷芒閃過。
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她對麵顧珩禦。
白日裏,顧鎏陵約了自己,顧珩禦鬧騰。
晚上顧珩禦抱了自家望初回屋,共處一室,顧鎏陵臉色不好,這……
不禁想,自己此時要說點什麼,才不會陷入愛恨情仇的修羅場?
自然是別廢話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容心羽趕緊道:“那時候不早,改日再謝過顧大人,這便告辭了!”
顧鎏陵看向容心羽,眸光不由得平和:“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讓旁人送,你就這點誠意……”顧珩禦突然笑道。
在容心羽與顧鎏陵看向他的時候,又說:“在下意思是說,合作誠意,不要多想。”
容心羽分明解讀出:你幹脆親自送她回家得了!哼!最好也別回來了!
容心羽趕緊道:“不用了,我認識路。
這就走了,不打擾二位就寢!”
說著拽上望初就走。
望初終究有傷,沒有反應過來,被拽了個趔趄。
“當心!”顧珩禦忙說,朝前走了一步。
容心羽驚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顧鎏陵。
第一時間回身,將望初打橫搶抱起,蹬蹬蹬就下了樓。
“郡主?奴婢能走……”望初連忙抱住容心羽的脖子,蒼白的臉又開始泛紅。
容心羽忙說:“你跑不動,這樣快一些!”
女孩子就是輕軟,哪怕和她身高差不多,其實在手裏也沒有多少分量。
望初不知道為什麼要跑,但郡主辦事從來都有道理,便沒再說話。
眼看著主仆二人下了樓。
顧珩禦忍不住道:“人說不要送,你真不送啊!”
顧鎏陵冷冷睨向:“你大晚上的在鬧什麼?”
之前嚷嚷的他院子裏都以為有人要死了,他想著是容心羽身邊的婢女,便趕緊起來。
結果見了麵,對方眼睛瞪著,看起來比剛從被窩裏出來的他還精神……
顧珩禦無奈歎道:“枉我苦心孤詣,本以為你可以借此機會與佳人花前月下——
誰知,你如此不開竅?!”
顧鎏陵清冽的眸子裏浮現嘲諷,勾唇道:“她的婢女在樓上要死了,我與她在樓下花前月下?
你要死了,我在樓下與人花前月下?
另外,她醫術應當是比你高明的!”
顧珩禦一時難以言喻。
顧鎏陵丟下一句:“不要自以為是!”
便轉身下樓,留下香風徐徐,冷意動人!
顧珩禦笑了,慵懶的趴在欄杆上。
朝下喊:“那要像你,嘴巴說著人家不好,身體卻無比誠實?
前頭的謠言不止,後麵上趕著又親自上陣造謠!
樓裏兄弟如今都在問二位成親日子選好沒有了!
今日你去侯府送完東西,呂家就來人打聽了。 我估計呀,咱那個老古董的外公明日就該上門興師問罪了!” 顧鎏陵的步子一僵,那句“身體卻比什麼都誠實”直命中心口。 他感覺,後背心處又開始難受。 至於顧珩禦話裏其他內容,都無關緊要! 顧鎏陵沒有回頭反駁,更是快了幾分下樓。 待出了樓,容心羽人已經走遠。 想送一送,說兩句什麼,也趕不上了。 容心羽將望初抱上馬車,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