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走。”顧鎏陵牽著她的手腕就大步離開。
“我不用見個太子殿下麼?”容心羽一邊問,一邊跟著他走。
“陵弟!”太子追了出來。
就看見顧鎏陵牽著個髒兮兮的村姑,不免愕然。
“那女子是誰?”
太子這樣問的時候,容心羽回頭朝這邊看了一眼,並且向他招了招手。
太子震驚了!
不是因為容心羽不向她行禮,而是容心羽怎麼弄成這樣?
一向養尊處優的他,無法理解。
畢竟就連龍雲雙之前被在牢裏關了一段時間,情況比這還好一點,見了他都避著臉。
“哦,那是承雲郡主啊。”白大人跟著出來說道。
舒靖廷瘸著腿,被林淮釋扶著。
跟著道:“郡主這段時間在這兒教百姓認識藥材,還教著做了很多東西。
百姓們學了,待將來家園重建後,謀生的路子便也更多幾條。
整日山上河裏的來去,自是不能穿的如盛京時華麗。”
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最後出來的龍雲雙。
龍雲雙心底正悲戚,隻因顧鎏陵剛才在帳篷裏正眼都沒瞧過她,幾次說她都是以“此女”稱謂。
此女?
想她汲汲營取,顧鎏陵竟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
還是說,不屑於提一個龍姓?
這時,又聽見舒靖廷的話,忍不住攥緊華麗廣袖裏的手。
舒靖廷這分明是故意捧容心羽,有意反襯踩貶自己!
龍雲雙心底沒有愧疚,隻有羞惱。
表妹口口聲聲說什麼不介意顧鎏陵納妾,為何放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跑這裏來吃這種苦?
還不是為了得顧鎏陵歡心?
怕別人截胡?
要說左右逢源,沽名釣譽,招惹一眾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的憐惜——這等本事,她還真是甘拜下風!
咬咬牙,忍住情緒,龍雲雙露出憐惜的神色。
道:“表妹這是何苦,不能將方子拿出來,交給別人做嗎?
她從小到大千嬌萬寵著長大,何曾吃過這種苦?
這要是累壞了有個萬一……”
太子也不理解,頷首:“承雲也是,想要惠民,未必要親力親為。
父皇不是給安排了護衛保她周全,她盡管使喚便是。
簡單把方子寫出來,交給底下人去安排,何必吃這種苦?
這要是父皇知道了,怕是要心疼。”
倒不是聽出龍雲雙內涵容心羽,怕被搶去功勞。
而是覺得,真沒有必要這樣!
因為,他底下人平時就是這樣幫他做事的,也從來沒有人敢跟他搶功勞。
就像龍雲雙哄他,說是以他的名義免費贈糧惠民,他還是很受用的。
至於說什麼衝著顧鎏陵去的?
太子想起來,是有點膈應。
隻是,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啊這……”白大人有點蒙圈,明明容心羽做的是好事啊。
龍雲雙嫉妒,他懂。
但是太子殿下,堂堂國儲,怎麼是這種責怪的口吻?
他又不知如何為承雲郡主說話,怕說不好,得罪這位。
“若非親力親為,怎知百姓疾苦?”舒靖廷這時卻說。
太子立時看向舒靖廷,心底一沉,下意識就覺得這話在內涵自己。
舒靖廷繼續道:“承雲郡主由聖上精兵護衛,自不是代表自己來的。
若是沒有點表率作用,別人恐怕會當她是來遊山玩水,不知人間疾苦的搗亂,耽誤顧都指揮使公辦的。
這要一營地正在受苦的百姓如何看待?”
太子與龍雲雙臉色立時都更不好看了!
那不做表率的,不就是他倆嗎?
因為容心羽是代表夏帝,還沒法詬病。
太子便在心裏狠狠給舒靖廷記了一筆!
白大人看出機鋒,這時忙出言打圓場:“這,太子殿下,微臣看那邊的營帳備妥了,您這一路舟車勞頓,可要現在去安置?”
太子有些事情正想找龍雲雙說,便順著坡下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