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朝書房門口走去。
印書趕緊上前一步,為顧鎏陵掀開簾子。
而後,屋內便隻剩下了顧珩禦與望初兩人。
顧珩禦的眸光落在望初臉上,望初抬眼望向他:“我本可以什麼都不知道,是你將我逼入此境,如今何必作這副樣子看我?
以為我會感激你為我求情?還是哭求你放過我?”
顧珩禦在望初身邊坐下,垂著頭,不複以往的玩世不恭。
許久才道:“你能……不說出去嗎?”
望初道:“你我都知事情重大,我若是隱瞞,便是對郡主的背叛。”
顧珩禦一雙桃花眼裏蓄著濕意,抬手想去碰觸她倔強的小臉。
舉到一半,見望初躲開,便握成拳頭,收了回來。
顧珩禦聲音艱難的道:“你昨夜對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對我呢?
有沒有過一絲動心?”
望初唇瓣翹起一個清淺的弧度,眸裏露出一絲哀傷:“有又如何?
你全族與我之間該如何選,你很清楚。
你若真是為了我,而不顧全族安危,我才會瞧不起你!
會覺得你禽獸不如!”
說著,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顧珩禦隻覺這話比直接罵他,還讓他難受。
看著望初視死如歸的表情,顧珩禦長臂一伸,將人攬進了懷裏。
望初身子一顫,沒有動。
“對不起……”顧珩禦在望初耳邊輕喃。
不待望初給出回應,便一掌劈在她後頸。
“唔。”望初悶哼一聲,不省人事。
顧珩禦微微鬆開懷抱,看著臂彎裏少女蒼白的小臉,輕輕歎了口氣。
轉頭看向書案上已經燃了一半的香,盯了好一會兒。
直到那香燃燼,才輕聲喚道:“初兒?”
連著喚了好幾聲,人都沒有回應。
書房的門簾這時被掀開。
顧鎏陵去而複返,進來時,手裏的珠玉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帶了一絲絲悅耳的空靈之感。
顧珩禦沒有說話,將人抱到了一旁的椅子裏坐靠住。
隨後,蹲在望初身邊,抬手輕捋開她鬢前的發絲。
柔聲低喚:“望初?”
望初的眼皮輕輕顫動。
這時,顧鎏陵緩步到望初的旁邊,將珠玉舉到望初的耳邊,輕輕撞擊出玉響。
一聲又一聲,節奏分明。
顧珩禦連喊了四聲之後,望初才輕輕應了一聲:“嗯……”
顧鎏陵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輕啟朱唇:“昨夜你落了水,被顧珩禦帶到鎮國公府,回來之後便睡了。”
顧珩禦也在一旁輕哄:“望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昨夜你回屋便睡了。
睡了一個很沉的好覺,直至次日。”
望初輕應:“睡了一覺,直至次日……”
“次日下午,你與臨冬吵完架便與顧珩禦出門辦事,直至夜間才歸……”
顧鎏陵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眼神睥睨,猶如下達指令的神祗。
顧珩禦的則輕柔一些,仿佛勸哄誘人的魅,引人放低戒心。
望初一一答應,聽話的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睡醒了,你便起來回家。若是有人問及昨夜,你怎麼回答?”
“睡了一夜,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