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家底的,也不過坐吃山空罷了。
容心羽道:“那是好事啊,本來嗎,郡王府那些榮耀與富貴,二姐姐你也沒有沾多少光。
以後在眼皮子底下,無權無勢,不過一個皇室宗親的身份,還不如二叔。
說不定,還得求著二姐您。
畢竟,你在這盛京的關係網,可比在安南待了幾代的他們密。”
顧璿璣一怔,愕然看著容心羽。
有那麼一瞬間,居然覺得容心羽說的很有道理。
在安南人尊稱她世子妃又如何?背後就沒有人瞧得起她!
在府裏,就更別提了!
童氏卻說:“那話不是這樣說的,安遠郡王妃雖然如今威風。
但是她又能威風多久?
郡王位保住了,那郡王府以後還不交我璿璣手上!”
顧璿璣一時又覺得這話也很有道理,比如鎮國公府如今,不都到了大伯娘手裏?
她是長房嫡妻,誰還能越過她去?
容心羽卻笑:“我看安遠郡王妃身子骨健朗,就是當了太妃,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
二姐如今也沒有一兒半女,萬一有個庶子長在前頭,由婆婆教導……
二姐,你的出頭之日覺得會在何時?”
顧璿璣頓時一個機靈,出頭之日?
夫君聽婆婆的話,安遠郡王妃隻要一日不死,就是她頭頂一座大山。
她再扶持一個庶子,一老壓著,一小等著……
顧璿璣頓時就急了,紅著眼圈去搖童氏的手臂:“夫君房裏一個小妾又懷了,說是等一個月就能摸脈。
萬一是個哥兒……我怎麼辦啊娘?”
童氏也急了:“他們敢讓庶子生在你前頭?這簡直荒唐!”
容心羽笑著問:“他們不是已經做了嗎?聽二姐的話,“又”?
看來,二姐夫房裏姬妾不少啊!
二姐真是寬厚!”
童氏咬牙切齒:“老虔婆,璿璣進門不到一個月,就給女婿放裏送了兩個美妾,當真不做人!”
顧璿璣臉色更是漲紅,覺得這事情提出來很沒有麵子。
呂氏露出幾分同仇敵愾之色:“荒唐,兒媳婦進門不到一年就納妾?
這是什麼正經人家?二哥當初怎麼給璿璣選的?
這安遠郡王府也是,如今表麵功夫都不做了,一點臉也沒有給你們留!
遠處看不見就罷了,這都在眼皮底下了,還敢拿喬,憑什麼?
憑他們臉皮厚,還是快被收回的郡王位?”
童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哪怕這話是在幫璿璣打抱不平。
但從呂氏婆媳嘴裏出來,分明就是嘲笑。
可恨的是,她還是一句沒法反駁。
安遠郡王府做的那些事情,明明白白的擺在這裏。
“那你們是有什麼主意?”顧老太太黑沉著臉問。
她曾經身為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也是老人精了,什麼醃臢手段沒有見識過?
容心羽剛才一提,她一下子想到其中關鍵。
隻是,因為對大房的偏見,蒙蔽了她本該有的清明。
這會兒冷靜下來,氣消了不少。
“晾著唄!”容心羽說。
童氏瞪眼:“晾著?你說的輕巧!”
容心羽笑問:“不是二嬸要留二姐多住幾日的?
等住夠了,二姐想回去,我們還能攔著?”
童氏忙說:“那也不是晾著的說法啊!”
急急又去看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皺眉道:“關於這安遠郡王府的世襲問題,你回頭問問陵哥兒。”
容心羽無奈:“這事情,夫君一直有數,我這內宅婦人插不上手。
但夫君說了,不論安遠郡王府提什麼要求。
都先請他們把自己的態度擺正,一點求人的態度都沒有。
尊卑禮數全然不顧的可是他們!
我們憑什麼幫忙?
哈巴狗似得幫了忙後,讓他們更有底氣欺辱顧家人嗎?”
聽前半句話顧老太太幾人就想說話,再聽她後麵的,卻是深以為然。
暗罵容心羽這婆媳二人牙尖嘴利,一個個能說會道。
好的賴的,都是她們有理。
顧老太太咕噥道:“什麼哈巴狗?!”
語氣不輕不重,容心羽道也沒爭辯,反正老太太心領神會她的話題核心就成。
“那要是他們肯低頭呢?”童氏問,“陵哥兒這邊是不是能幫上忙?”
容心羽笑:“夫君他一向為官清正,不會做徇私枉法的事情。
但是親戚之間呢,偶爾幫襯一把手,也是理所當然的。”
顧老太太輕哼:“算你們還懂點事!”
容心羽聽得這話又說:“但是白眼狼的親戚,就算是背負罵名,也都休怪我們無情了!”
顧老太太一噎,頓時怒瞪容心羽:“你——”
這是在警告二房不要蹬鼻子上臉作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