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點也不客氣。
顧璿璣忍不住麵紅耳赤,低著頭咬唇不說話。
她們也知道,容心羽是出錢出力,確實為朝廷做出了很大貢獻才得來的封號。
而她什麼都沒有做,就想同等榮譽?的確挺夢幻的。
童氏卻不服氣道:“陵哥兒,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事在人為,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顧鎏陵冷笑:“那二嬸自己去試試,侄兒絕不阻攔。”
“你——我要怎麼試?”童氏喊。
容心羽勾唇:“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既然談不攏,便當今日沒這回事。
我嫁妝這輩子都花不完,也不是非要祖母那點體己,祖母還是留著吧。
萬一將來兒孫不孝,也還能有些依仗。”
顧老太太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覺得這話分明就是在詛咒她!
“阿羽,你怎能……”童氏剛要說什麼,卻被顧老太太打斷。
“行了,別吵了!”顧老太太黑著臉。
而後忍著心氣道:“你可得說話算話,回頭有人問及,你絕對不能拆你二妹的台。”
“這是自然!”容心羽道。
“但隻是帶她分一點,若是讓孫媳聽見一點詆毀孫媳的話,別怪晚輩不依!
相信今日在這屋裏的經過,祖母也不想傳出去吧?”
顧老太太臉色又黑了兩分,但最終妥協,咬牙冷掃了一眼二房這邊:“你們聽清楚沒有?”
童氏還想討價還價,但顯然老太太也拿容心羽夫妻沒有辦法,隻能不甘願的答應下來。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顧老太太這時說。
容心羽卻不急著走:“祖母,東西何時給孫媳?”
顧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滿臉不高興的讓錢媽媽去拿房契地契。
容心羽東西到手,這才開心的跟顧鎏陵離開。
二人一走,顧琦瑤就道:“祖母,您就將繡莊還有酒樓給二嫂了啊?”
此前她抱怨二房落魄,娘說過,待她議親的時候,祖母肯定會給她添妝。
她早就看上其中的龍鳳酒樓了。
因為這酒樓在祖母手裏雖不是生意最好,但也算中等的了。
“不然呢,你們二房自己出?”顧老太太沒好氣道。
雖說幫了二房,這心氣也是不順。
但凡二房出息一點,她也不至於在這兒受這種窩囊氣!
顧琦瑤不敢再說,噘著嘴看向童氏。
“後麵的事情你們知道該怎麼辦吧?趁早去牢裏把和離書送了!”顧老太太說。
童氏滿不在意道:“不就是花錢小錢,讓茶樓的說書人幫忙添幾句。
就說,安遠郡王府這件事,其實有咱們璿璣的功勞?
想來不出幾日,就都知道璿璣的大義了。”
顧老太太卻沒有因此展顏:“話說的輕巧,這事情傳出去,是能撇清與安遠郡王府的關係。
但是,難免會讓外人覺得璿璣薄情。
這深宅大院,哪家沒點醃臢?
若是因為丈夫一時冷落,轉身就要夫家家破人亡……誰家不怕?”
此言一出,童氏幾人立時變了臉色。
她原來根本沒有想到這麼多,如今聽顧老太太一分析,頓時就急了。
“那這可怎麼辦?”
說不參合了?那要是撇不清關係呢?
“這哪裏能怪二妹?”一直沉默的顧鎏慎說,“他們謀逆可是死罪,若非陛下器重爺爺,怕是要株連九族!”
童氏臉色又是一變,比起全家被牽連進去,女兒的婚姻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於是忙說:“慎哥兒說的對,這事關重大,還是先幫你二妹寫好和離書。
咱們這就去一趟牢裏,把關係撇清了。
至於以後婚嫁,短時間內卻是不合適的。”
最後一句看向顧璿璣:“我女兒還怕嫁不出去嗎?
璿璣,你放心,娘一定好好為你再挑一戶人家。”
顧璿璣心知,自己再難嫁到比安遠郡王府更高的門第了。
將來就算嫁人,恐怕隻能低嫁。
但是大哥說的沒錯,她也不想把命給搭進去。
顧璿璣咬咬牙:“我再去求求二嫂吧。”
“你還求她什麼呀?”童氏不高興道。
顧老太太臉色卻是好看了兩分:“你既要去,就把態度擺端正些。”
顧老太太雖然看不慣大房,但心知肚明,二房的都被自己慣壞了,求人也從沒有個好態度。
自己是仗著長輩身份,放不下來,也不可能放。
如今二房有個願意放的,是好事。
等童氏帶著兒女從老太太的院子出來,臉就拉的老長。
“你祖母就是太好說話了,憑什麼給那間酒樓?
都已經給了秀坊!他們差嗎?也不怕撐死!”童氏抱怨。
“爹,你怎麼來了?”突然,顧鎏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