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釋對上鳳徽玉的眼,二人都未置一詞,卻有利芒交鋒。
一旁的袁宴清都看不過眼:“玉世子,你這話問的太沒有道理了。
誰出門戴兩個一模一樣的玉佩?”
“作為主審,問題提出當有理有據,鳳副統領這樣問的依據是什麼?”
這時,一道清冷無溫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頭,就看見鳳鎏陵與容心羽相攜而來。
趕緊都站起身,朝二人行禮。
鳳鎏陵微抬手:“都起身吧,案子審的如何了?”
鳳徽玉忙說:“微臣正在審問。”
而後下麵人遞上記錄的供詞。
鳳鎏陵接過,微微側拿,旁邊的容心羽也能一目了然。
看完後,容心羽道:“這麼說,林都指揮使沒有作案機會了。”
“可是這玉佩……”鳳徽玉遲疑。
容心羽道:“玉佩又不是長在血肉上,離手即死,否則的話,倒是能說明點什麼。
造假玉佩這種虧,太子殿下還吃過呢。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指向林都指揮使嗎?
比如說,人證。”
鳳徽玉就無話可說了,因為人證就雲斐與袁宴清兩個正向的。
鳳鎏陵卻看著他道:“這件事事關兩國邦交,影響社稷。
一切以縝密謹慎為主,切勿代入個人情緒。”
鳳徽玉渾身一震,一個機靈驚醒般。
連忙應了一聲是。
鳳鎏陵沒有繼續揪著這個不放,又問:“雲四那邊怎麼說,這兩邊有沒有牽扯?”
鳳徽玉忙說:“明德郡王正在裏間隔離,此前審問過宮人小栓子。
小栓子一口咬定,是明德郡王殺的人。
這是供詞,請太子殿下過目。”
說著,下麵人又遞上幾張紙。
鳳鎏陵一一看過,上麵寫的很清楚——
小栓子親眼看見鳳錦榮將北西澤約到亭子裏,而後一言不合殺了人。
他當時正經過,見此趕緊躲進了假山。
誰知道,鳳錦榮一聲“誰”,嚇得他三魂掉了七魄。
剛以為自己要完了,誰知道雲四從另一處走出來,出言威脅,說自己看到了鳳錦榮殺人的經過。
繼而提出條件,
威脅鳳錦榮。
鳳錦榮一不做二不休,便直接將雲四也殺了。
殺完人之後,又返回茅廁旁邊,假裝在等人,造成自己一直未曾離開的假象。
鳳鎏陵看完後問道:“恭房那邊審問過了嗎?”
鳳徽玉:“那邊四個負責的,兩個當時在別處清理恭桶。
另外兩個,一個說看見明德郡王中途離開過。
另一個,在躲著打瞌睡,是聽見明德郡王喊‘來人’,才去幫忙撞開的恭房隔間。”
也就是說,人證物證俱在,所有證據都指向鳳錦榮殺人!
鳳徽玉又說:“微臣是出於謹慎起見,才審問了林都指揮使。”
鳳鎏陵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孤這裏也有一份機要供詞,鳳副統領,你也看看。”鳳鎏陵說著自袖子裏抽出一張紙遞給了鳳徽玉。
鳳徽玉一愣,趕緊雙手接過。
其他人見此心裏好奇,卻也不敢上前窺探。
鳳徽玉初看一行,眸色瞬變。
逐字逐句下去,臉色已經陰沉至極。
再看落款處的名字與印章,張了張嘴,猛然又去看鳳鎏陵的神色。
鳳鎏陵又將供詞自他手裏抽回:“孤信你端親王府一門都是忠臣良將,這才讓你看這。”
鳳徽玉一時難以消化紙上內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今日也在算計之中。
他的確收到了顧玲瓏的信,當時正想著如何去赴約……
緊接著發生了命案,他審查之下才知道,顧玲瓏因病根本沒有進宮。
如今再結合這北西澤的
供詞,後背頓時起了一層汗。
“去提審明德郡王,看看他怎麼說吧!”鳳鎏陵這時說。
鳳徽玉詫異,心說北西澤的證詞不都在這裏了嗎?
還提審明德郡王,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