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對於女子尤為苛刻。
不這樣說,如何在那位沈夫人麵前正名?
不知情的,還當她娘是破壞人家庭的外室。
容心羽覺得這樣說法很好。
鳳鎏陵:“沈首輔可考慮過後果?這樣說,對你自己大概會不利。
今日你既然在孤麵前信誓旦旦,他日就不可能反悔,否則的話,孤也不會饒你。”
“微臣行得正坐的端,敢做敢認!”
沈首輔沒有再多辯解,拿上證據再看了舒母一眼,便轉身離去。
容心羽與鳳鎏陵對視一眼,而後鳳鎏陵起身:“今日
是舒少卿大喜的日子,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也不必太擔心了。”
舒靖廷垂著眉眼,朝鳳鎏陵與容心羽二人行禮謝恩。
沈夫人母女二人一直在偏院外麵等著,看見沈首輔怒氣衝衝的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沈夫人自己做過什麼,心裏有數,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
沈首輔眼神複雜的看著沈夫人:“師妹,這些年,我待你不薄。”
沈夫人眼神慌亂:“老爺,你在說什麼?”
她說為什麼和那舒夫人見麵就不對付,原來是天生的死敵。
沈首輔找人找了十多年,她一清二楚。
以前沒有見過麵不認識,但沈首輔方才的態度已然說明一切。
她追殺了十幾年的賤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方才沈首輔進去,料想聊了很多。
但是她做的那些,他們當不知道吧?
她都是讓管家去做的,除非管家指認她,否則的話,沒有人能奈何自己。
到底自己才是首輔夫人,在位二十年。
沈首輔若是想把那個女人弄回家,除非他官聲不想要了。
沈夫人滿臉委屈:“我不懂,你方才不顧場合與那舒氏拉拉扯扯,你可曾將我這個正室夫人放在眼底?”
沈首輔看她樣子,直接道:“你我之間,你心知肚明,你自己招認,去了京兆府從輕發落。
兩個孩子,你不必太操心,我會照應。
如若不然,休怪我無情。
讓你做沈夫人二十餘年,對於恩師當年之情,便早已還
清。”
沈夫人滿眼不可置信:“你要送我去京兆府?”
沈純菲整個人都懵了:“爹、娘,你們在說什麼?”
沈夫人顧不上搭理女兒,要拉扯沈首輔:“沈懷遙,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是不是如今身居高位,見我一朝無用,就要翻臉不認人?”
沈首輔失望搖頭,避開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容心羽與鳳鎏陵一行人出來的時候,沈首輔已經找到府尹,直接舉報沈夫人買凶殺人。
殺的,正是他失散多年的原配夫人。
一時間,全場嘩然。
沈夫人拒不承認,急的大罵:“沈懷遙,你有今日全是靠的我父親。
沒有想到,你狼心狗肺。
如今功成名就,便要過河拆橋!
我告訴你,我不認,我就是冤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純菲跟在後麵哭:“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娘?
是不是那個毒婦跟你說了什麼?
你們……你們放開我娘!”
沈夫人被指控,沈純菲纏著不放,沈首輔臉上沒有一絲動搖:“既然胡攪蠻纏,就一並帶走。”
說著直接將裝滿證據的匣子遞給了府尹。
府尹看了眼隨後出來的鳳鎏陵,見他沒有言語,小心翼翼的接下。
心道夭壽哦,本來來吃酒,結果吃了個大瓜。
事關當朝首輔,也不知會不會噎死。
見沈夫人還要鬧,沈首輔道:“你但凡為兩個孩子考慮,就安分點。”
兩個孩子?
沈夫人愕然驚慌,看見沈首輔眼底的威脅
,怨毒的瞪著,終究沒再掙紮。
在場賓客眼睜睜看著沈夫人被帶走,有交好的也沒敢勸說的。
不管事實真相最終如何,一群官場老油條深知:這位沈夫人怕是最後一次被稱為沈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