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粉白漂亮的臉冷了下來。
整個人的氣質直接從嬌弱變成了冷凝。
她直白硬聲道:“我們倆結婚勢在必行,不會有改變,甚至於,我肚子裏可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刑燁堂心有多軟又有多顧家你比我清楚,我們有認識了近二十年的情分在那放著,不管你們再反對,隻要我哭一場示弱,他就一定會娶我。如果想讓他以後和我的生活過的平安順遂,不因為我夾在你們中間兩難,就安靜點,不要管我們倆的事。”
刑燁堂很喜歡說。
碎碎的和阮竹說他家裏的瑣事。
爸媽伯父伯母妹妹還有……哥哥。
哥哥少年離家,但是和他的感情很好。
他曾經對阮竹說過,“我哥疼我疼到如果我被人欺負了,會立馬殺過來,把那人碎屍萬段。”
“但也疼我疼到隻要我鬧,就什麼都依著我。”
那麼那麼疼刑燁堂的人。
阮竹想。
不會讓刑燁堂夾在中間為難的吧。
阮竹定定的看著他,卻一直看到刑燁堂再度跑出來,也沒看出司燁霖在想什麼。
刑燁堂好奇:“你倆幹嘛呢這是。”
他拎起東西踢了司燁霖一腳,“拎東西。”
司燁霖睨了阮竹一眼,壓下眼底的殺氣,拎起東西和刑燁堂一起朝家門口走。
阮竹跟在後麵。
舔了舔唇,再舔了舔。
半響後抬起手把唇瓣上擦的口紅抹掉了。
對於阮竹這麼快就出現。
全家都有些怔訟。
文秀和二萬以及刑飛刑戰不作他想。
司意涵和刑南藝卻是對視了眼,卻沒說什麼,客氣的讓阮竹坐。
阮竹沒坐。
淺淺的深吸口氣,從包裏把花拿出來,朝前一步,拘謹的送到司意涵麵前,“阿……”
阮竹抿抿唇,“阿姨,送給您。”
司意涵怔了瞬,笑笑:“謝謝,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百合?”
“聽刑燁堂說過。”
“哦,還有。”阮竹低頭翻包,翻出一個禮盒遞過去:“叔叔,這是我給您買的茶杯,保溫效果是最好的,我之前買了個同品牌的試了。”
阮竹的包有點舊了,但是卻很幹淨。
現在像是一個百寶盒一樣。
從裏麵抽出一樣又一樣禮物。
給二萬的是個小型的握珠。
給文秀的是個很漂亮的玫瑰花的標本。
給文棠的是個很漂亮的手工頭繩。
文穗的是個漂亮的絲綢肚兜。
不止他們。
還有刑飛還有刑戰,都有不值錢,但是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禮物。
司燁霖也有。
阮竹從包裏拎出本子,“這是真皮的。”
司燁霖掀眼皮看她許久,沒接。
文棠皺眉捅捅他。
司燁霖接了,客氣微笑並且道謝。
阮竹汗濕的手鬆開,片刻後握著包帶子,拘謹又大聲的問好:“阿姨叔叔好,伯伯伯母好,哥哥嫂子好,阿飛叔叔,和刑戰弟弟好。”
阮竹的這個鞠躬很標準,是九十度的鞠躬。
客氣又尊敬到了極點。
看的刑燁堂心裏莫名有點說不出的不舒服,把她拉起來,“你幹嘛這麼客氣啊。”
這一拉,突然發現阮竹全身都在哆嗦,像是在抖。
刑燁堂狠狠的皺了眉,想說話的時候刑南藝打斷。
他鮮少對人這麼溫和,現在就溫和了,“喜歡吃什麼?”
阮竹微怔。
司意涵笑笑說:“你叔叔做飯可好吃了,喜歡吃什麼就說,讓他給你做。”
二萬和文秀也在笑,“對啊,喜歡吃什麼?”
阮竹眼眶驀地濕潤了,啞聲說:“都行。”
她說:“什麼都行,我不挑食,什麼都可以,對了,不用你們做,你們坐著,我來做,我做飯也很好吃。”
阮竹把包取下來,轉身就要去廚房。
被刑燁堂拉住。
刑燁堂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阮竹這幅誠惶誠恐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心裏不舒服,“我家沒女人做飯的先例,去去去,去我屋裏玩。”
他莫名感覺有點不放心,“我帶你。”
說著不由分說的把阮竹帶去了他的房間。
刑南藝讓阿飛和刑戰去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