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逐漸冷漠,楊廣低下頭掩飾住眼睛裏的憤恨。
該死的!
【第四段是江南河,於大業六年開鑿,自京口至餘杭八百餘裏,廣十餘丈,同樣將舊有河道加寬加深,把長江和錢塘江聯係起來。
第五段是永濟渠,於大業四年開鑿,詔河北諸郡男女百餘萬,這一段開鑿時,工程浩大,男丁不夠,開始征發婦女服役。】
天幕上男男女女全部陷在河水和淤泥中,看不清任何人的臉,隻能看到水分界留在百姓肌膚上的痕跡,下麵偶爾露出的皮膚開始潰爛,可他們還是得麻木的踩在淤泥中。
雙手分不清挖出來的是淤泥還是他們的血,眼神空洞,肩膀上充斥著被繩子磨損的血痕。
隋朝的百姓看到未來的‘自己’,眼神裏充斥著恐懼和絕望,這就是他們的未來嗎?
無休無止的服役?
其他朝代的百姓看得同樣感同身受,他們最是知道服役的傷害,誰家服役完基本上都得養上幾個月。
像是隋朝這種動不動便上百萬,幾乎每年都要被征召,光是想想內心都充滿絕望。
楊堅瞧著漂浮在運河上隨意的屍體,瞧著收斂屍身的百姓神色麻木,熟練的將人運走,眼眶都忍不住泛紅。
獨孤伽羅給他依靠的肩膀,“那羅延,我們有機會改變。”
無論到底是真是假,廣兒都不能留了。
其他皇帝放棄去猜測隋煬帝的心思,役已經男丁不足,難道不是該暫緩嗎?
為什麼變本加厲的征發婦女?
這些百姓身後都是一個個家庭,他們連活著回去都困難,家中的老弱更加是死路一條。
【大運河的意義從來沒有人否認,大大縮短南北距離,使沿河的幹線上興起許多商業城市,加強了全國的統一。
可不能忽視的是,《開河記》中明確寫明,運河成時,折損丁夫越二百五十萬人,還有兵士兩萬三千人。
運河之下白骨累累,這還隻是運河開鑿直接死亡的人數,不包括因為服役而家中無法耕種,無法負擔稅而家破的人。】
兩百五十萬人啊,還都是壯丁。
這個龐大的數字,無論是誰都無法輕描淡寫說出來。
楊堅狠狠閉上眼,可眼前還是浮現出天幕展現給他看到的百姓麻木收斂屍體的模樣,他們連悲傷,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麻木而絕望的活著。
這一切,都是拜他看好的晉王所賜。
“哈哈……”
突兀地笑出聲,楊堅喉間血腥味立刻充斥嘴內。
“那羅延-”獨孤伽羅趕緊扶住楊堅,手指落在他嘴角的殷紅處,“那羅延,此番事了,殺了他便是。”
她隻能承認,是她看走了眼。
無論是給天下還是自身一個交代,楊廣的結局不會改變。
“不。”楊堅拒絕了,“我要他好好活著,背負著幾百萬的性命,就如此簡單死去?”
因果輪回,既然都要到阿鼻地獄贖罪,那還是先體會體會被他視為草芥的勞夫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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