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變法將改革派和保守派折騰得起起伏伏,中間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但細細梳理就能發現,兩大對立派別勢力此消彼長都和青苗法的成功與否息息相關。
像是這次,王安石暫時獲得勝利,司馬光被被壓製在高官以外,韓琦的權力被局限在大名府,歐陽修直接退休回家,剩下能叫得出來名字的,隻剩下一個文彥博。
可王安石的日子並沒有好過,因為還有一群在宋朝說什麼都無過的諫臣,他們是和韓琦他們合拍的政治搭檔,所以和王安石也是站在對立麵。
唉,我說得都累了,王安石到底是以什麼樣鋼鐵的心推行變法啊,這一個個能叫得出名的大佬都沒有站隊他。】
可不是嘛,剩下的那些所謂和他站在一塊的,不是什麼奸邪就是遺臭萬年的臣子,蘇轍倒是有自己的主張,但他官真不大啊,還有個老大哥在一邊反複橫跳,時不時還得撈一把。
【當時,韓琦他們倒了以後,出現一個叫人十分挫敗的觀點。
在變法之前,韓琦、司馬光等人都是當世有名的君子,難道變法一出現,突然間一個都不例外的變成奸邪了嗎?
是不是並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其它導致的呢?
這個反問差點把宋神宗燃起來的精氣神給熄滅,不過這很顯然是個詭辯。
君子和政治能力從來都不掛鉤,政治上的‘奸邪’從來都不代表不是生活上的‘君子’。
再說啦,黨爭這玩意本身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輸的那一方自然得消停點,難道每一次弱勢一點的都得被冠上奸邪的名頭嗎?】
政治和生活本來就得分開,真要是當時的君子想要在政壇摸爬打滾,不是被當成吉祥物,那就是有人罩著隨便說,否則還想要出淤泥而不染?
白日做夢來得更加快。
宋神宗之前也是著相了,一直在糾結韓琦等人的名聲和風評,可政治要是都是君子的話,那慶曆新政的範仲淹早就成功了,那可是被譽為君子黨。
用奸邪君子本就是故意混淆他的感受,動搖他的決心。
但他沒資格去責怪任何人,他們都有各自的立場,說到底,做決定的是他,是他對變法,對介甫不堅定。
【短短時間內保守派都相繼被貶出京城,明麵上看是改革派獲得階段性的勝利,但真的如此嗎?
其實在這裏已經把禍根埋下,再好的法令最終都要推到地方實行,後來變法的實行全部變了味道,很難能說和這些人沒關係。
或許會有人說他們才多少人啊,可要知道的是,韓琦和司馬光這些人在當時官場的名聲,‘榜樣力量’啊。
再直白點,官官相護不會因為人家貶出京城就停止。
當然,也有改革派這邊良莠不齊的緣故。】
【接下來的變法繼續進行,但這一段基本上不被人重視,可細細分析熙寧辦法,它每一階段都有它的用意。
熙寧三年王安石被提到百官之首的丞相位,他第一件事便是對科舉動手,這裏我還挺讚成,他把吟詩作對這些拋出去,著重經義、論、策,顯然是為了改變宋朝的官場意識。
無論什麼時候都說王安石變法很著急,可有都能明白他為什麼著急,不得不加快速度。
宋朝周邊從來都不安分,可一群君子做官做的把兵家當作凶器,這一點無法否認,無論是王安石變法前還是變法後,這群君子都能做出把國土王安石,還有宋哲宗吐血打回來的國土送出去。
他不著急不行啊,宋朝就跟別人嘴邊的肥肉一樣。
再就是宋朝官場環境很寬鬆,比如司馬光他們居然活著的事情,換做商鞅,怕是早把人砍了,還在那唧唧歪歪。】
聽得出來天幕的不滿了。
趙匡胤無奈的歎了聲氣,要是皇帝堅定還好,不堅定的話,王安石的路會走得非常辛苦,心會非常累。
他都能預見到他日後的悲哀和被背叛。
【而且還有個隨時都可能變卦的宋神宗,難道他不知道他太著急嘛,可是他沒有時間。
“……力戰天下之人,與之一決勝負。”
改革科舉和改良課本,意味著王安石基本上是和現有的官員全部割裂和宣戰,培養出來的官員自然是和司馬光他們完全不同。
所以,我們也能初步理解,王安石和反對派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有多重,王安石要改革必須所有人跟上他的步調,統一思想。】
其實,不單單是和反對派,不要忘記,王安石手底下的變法派同樣是一套科舉班子出來的人。
性格確實剛毅,且沒有給自己留任何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