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一世,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在一起過一輩子,……,孩子們的事情,你們不要多想,都是我的孩子,該給的,我絕對不會吝嗇,不該給的,我也不會給他們,……,我每天從早晨忙到晚上,你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隻怕比我與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何必……”
戈培爾曾經說過,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是真理。顯而易見,這思想過於超前了,大漢人拒絕接受。當張涵第四十七回,呃,好吧,也許是五十七回(張涵也記不清了)重複上述論調的時候,一直麵帶微笑聽著張涵講這番話的王眸終於有了不同的反映。她引經據典,反複運用暗喻、比擬說明了一個意思——“好話不說二遍。”
若若的反映則比較直接,她緊緊握著張涵的手,“一聽你說這話,我就難過,我就會想起我奶奶……”
若若的奶奶?張涵回憶起一個牙都掉光了,癟著嘴,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每次看到人,她就會抓住他/她,說起來沒完沒了……這麼嚴重的誣蔑,張涵怒了,大怒著撲了上去,之後的事情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張涵惡狠狠地想到。但他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一連‘打’了兩個人,是前所未有的挑戰,有點困難。不過,效果顯著。王眸‘怕’了,整個人都藏在被裏,許久才偷偷露出一條縫隙來,小聲嘀咕著“荒淫”什麼的,若若也隻敢露出來半張小臉,滿麵通紅,聽說了王眸這話,連連點頭——這是她們第二次達成共識。
“小心著點兒……”
張涵無奈地挽住若若的纖手。若若示威地揚了揚下巴,王眸氣的掐了她一下,就抱著兒子張寧,跑到了另一邊,拉住張涵的左手。若若怒目而視,王眸得意洋洋,若若有了身孕,不利於行動,便對著張涵撒嬌。張涵“嗯嗯啊啊”地答應著,啥也不說。兩年下來,張涵早就學會了裝聾作啞,兩女間的明爭暗鬥,他都一概裝作沒看見了。這種事情不勸還好,越勸兩女越來勁,說到最後,他往往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張涵沒少吃虧,早學乖了。別說是張涵,連張慎都學乖了,小小的人兒牽著媽媽的手,裝作沒看見。
盡管在某些方麵,兩女達成共識,但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兩女一夫,爭寵是必然結果,欲使之融洽共處,實非人力所能及也。其中的酸甜苦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也不必多說。好在兩女爭來鬥去都保持在精神層麵上,幻想某一日神功大成,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張涵磕磕拌拌、跟頭把式的,也就過來了。
生活多麼美好,空氣多麼新鮮,遠看田野無窮碧,近聽大麻葉婆娑,張涵深深吸了口氣,一時間,頓覺神清氣爽,魂遊天外。
結婚了也挺不錯,作為新一代主婦,在張王氏的鼓勵下,王眸接管了卞南莊,張涵做起事來,更能放開手腳,隨心所欲了。在婆婆的好印象,及丈夫的好感中,王眸明智地選擇了後者,對張涵的行動,一律積極配合。從這方麵看,張涵覺得,競爭也有其積極的一麵。
遠遠近近的田野裏,遠處的山野裏種的都是苜蓿,近處的田地裏種的全是大麻。早熟的大麻此時已有一人多高,微風襲來,枝葉沙沙作響,行在路上,似走在林中。
從去年——熹平六年(177年)——開始,在張涵的要求下,王眸很乖巧的答應在卞南莊全都種了麻。“反正,種的是麻,這裏多種,別處少種就是,不是什麼大事。萬一真出了問題,張王氏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落下埋怨”——若若如是說。張涵聽過就算,並不放在心上。不過,這樣的挑撥行為不能鼓勵,張涵教訓了她一番,白白圓圓的屁股,在手掌的擊打下,泛起一絲絲紅紋,這個景象有點兒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