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坊的激烈競爭,很快引起了張涵的注意。工匠們把每個人都當成競爭對手,彼此之間,奉行嚴格保密政策。張涵對工匠們的警惕性很滿意。他很重視保密,小作坊單獨成區,非得準許不得進入,不同課題也會受到限製的。簡單地說,不該知道的,就不要打聽。可是,保密成這樣,就過分了。張涵是想建立一個集眾人智慧的研究中心,他可沒期望過會遇到一群愛迪生。
於是,根據自願的原則,在鼓勵政策的支持下。小作坊二百多工匠,被分成三十幾個小組。這些小組多半是根據血緣和師徒關係劃分的,張涵對此沒有意見,隻是嚴格了實驗記錄,以盡量確保獎勵的客觀公正。像在卞東做的那樣,張涵也安排工匠及子弟們學習識字和算數。
去年年初,木匠們經過三年的努力,終於製成了合乎張涵要求的紡車和織機。新式紡車以水力為動力,有n個紗錠,紡出的紗既細又結實。使用這種紡車,一個熟練工人每天可以紡紗三百多斤,效率提高了百倍。新式織機同樣采用水力作動力,一個熟練工人每天能織布一百三十尺。綜合考慮,效率也提升了四十幾倍。
其實,使用新式織機織布的幅寬可以翻倍,效率也等於雙倍了。然而,那樣做的話,張家發明了新式紡車和織機的事,就相當於公開了——原來的織機依靠手腕的力量拋接引線的梭子,不可能織出太寬的布來。張涵不想引人矚目,就把此事省略了。在製造織機的時候,依然還把幅寬限製在原來尺寸。張涵用自己的私房錢在卞南莊裏建了座紡織作坊,使用家裏的土地、人員和原料,作坊自然要給家中分上一半,然張涵已經滿足了,手裏終於有了一個穩定而豐厚的財源。
機織麻布質量穩定,細密平整柔軟光潔,是上好的細麻布,每匹約值五六百錢。除去原料等各方麵成本,去年下半年,僅僅七個月時間,紡織作坊的純利潤就高達二千七百萬之巨。張涵樂的合不攏嘴,“這哪裏是紡織作坊,分明是造錢廠。”
布帛是大漢國的流通貨幣之一,可以直接當錢來用。張涵謹慎地控製著產量的提升。依托張家商隊形成的良好的網絡,麻布不聲不響出現在南北各地。在大漢國的日常交易裏,使用布帛交易的,大約有四層多,而大漢國鑄造的五銖錢超過六百萬萬。這麼大的交易額,張家的麻布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又分散開來,就更不起眼了。
張涵盤算著眼前著一片蔥綠能換成多少錢,他又能從中分多少,正算的高興,忽覺腰間微痛,原來若若嘀咕了許久,見張涵也不吱聲,氣得若若捏了他一把,算是出氣了。
“想什麼呢?”若若嗔道。
“啊,沒什麼,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想到天下蒼生憂患不斷,我心裏實在是痛惜啊!”
“切!肯定在想作坊呢!”
王眸也很不滿張涵走神,在另一邊吐他的糟。這兩年來,張涵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人也就貪財的很。如果不是結婚時收到了大批禮物,恐怕他連投資作坊的錢都拿不出來。一起生活快兩年了,王眸早知道,張涵是個財迷了。
“好吧,好吧!我是在想作坊,去年作坊沒少掙錢,我正在算今年能掙多少錢,那又怎麼樣?你們不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