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觀建於本朝明帝時期,位於今白馬寺的西北,華貴富麗,形製雄偉。這地方建的很好,卻是專門用於百戲演出的場所。
在大漢國,百戲的地位很高。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本朝的皇帝大多喜歡百戲,因此都城洛陽的百戲得到了空前發展。在每年的正月初一,皇帝在德陽殿舉行朝會,宴賞百官外臣,舉行的表演就是百戲。百戲的地位可見一斑。
因為平樂觀距離雒陽不遠,又常有各種表演,是個雒陽人休閑的好去處,每逢集日都是人山人海,平日裏也常有人來往。兩人去遊玩的這一日,並不是集日,表演的百戲也都是些兒平常把戲。
“十七,你說是怎麼弄的呢?那麼長的一把刀居然能吞到肚子裏……”
伍子方用手比劃了一下那刀的長度,覺得不可思議——那刀的刀身有兩尺半長,肯定要伸到肚子裏了。
“嗚……”
“還有那個人,居然能吐出火來,他的肚子裏有爐子嗎?”
“喔……”
“……,真想把他們的肚子打開看看……”
伍子方若有所思地低語道。
“哢嚓!呸,呸……”
張涵正吃的高興,一驚之下,把羊骨頭咬碎了。連忙吐出碎骨頭,回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伍子方,明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板著臉的伍子方還是很適合講冷笑話的。
“算了,算了,怕了你了,我告訴你好了。江永,不是我要賣關子,這東西說破了,就沒意思了……等我一下!”
張涵三兩口消滅掉烤羊排,嗯,這地方的烤肉真不錯,不愧是少數民族弟兄烤的。看著張涵惡形惡狀,伍子方忍不住搖頭。張涵頭戴進賢冠,一襲儒衫,寬袍大袖蛾冠博帶,風度氣質都是上佳。
“嘖嘖嘖,真是糟蹋了這身衣服……”
“人生得意須盡歡,哪兒管得了那許多……”
張涵邊為自己惡習辯護,邊從袖子裏掏出一團絲帕,擦幹淨手收好,輕輕一拍手,便將雙手背在身後,昂首灑脫一笑,一派名士風範,看得伍子方嘿嘿直樂。近來無拘無束,又來到這種遍地小吃、感覺很熟悉、就象廟會的地方,張涵前生惡習又有複活的趨勢。
“……,這東西就是這麼簡單。說穿了,就是走索的那兩位,是真功夫。要知道,絲繩是軟的。兩女對舞其上,切肩而不傾,沒有七八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咿~”
正說說笑笑往回走,伍子方忽然驚訝地指著路旁。
“怎麼?”
沒等伍子方回答,張涵就已經看到了答案,一個青衣人臉朝下伏在路邊的溝裏。
這是一個少年人,十八九歲的年紀,家世應該不錯,穿了身黑色緞衫,麵色蒼白,張涵檢查了下,皮膚濕冷,脈搏細弱,呼吸急促,神誌不清,將少年扶到路旁樹蔭下,又發現,這少年身上擦破了,大腿上還插了塊碎石。張涵輕觸了一下,碎石紋絲不動。這就不好辦了,碎石插的不淺,張涵身上有藥,也不敢輕動。
“這少年是中暑了,很嚴重,需要立即降溫喂藥,身上的傷,也得趕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