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出事啦(1 / 3)

遠遠的,隻見一紅衣人在場中飛奔起來,他左衝右突,接連閃過了三個人的攔截。就在這個時候,從左前方另有一綠衣人疾馳而至——場邊的觀者不由得屏住呼吸,鑼鼓卻愈發的激昂起來——紅衣人不慌不忙,他略一停頓,看似欲向左退開,轉瞬間卻奮力一躍,輕盈地好像蝴蝶,晃過了那人,前方已是一馬平川,合著鼓聲,紅衣人越跑越快,把追趕的人甩開了一大截,他調整了下動作,整個人像蓄勢待發的弓,隨著他一腳怒射,場邊裁判的紅旗高高舉起——球進了。

觀眾立刻爆發出一陣陣兒歡呼,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聲音襲來,張涵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看足球賽的時候。

蹴鞠一直是作為軍事訓練的一部分,允許參與者采取推摔等危險動作,對抗更加激烈,可謂是勇敢者遊戲了。蹴鞠在大漢國很受歡迎,傳說高祖劉邦的父親便十分喜歡蹴鞠。所以,在兩漢時期,上至皇帝,下到黎庶,都很喜歡蹴鞠。

自管寧普及教育以來,蹴鞠、角抵、手搏和弓矢便成為了正式的學習課目。加之,這幾年青州的民生改善,這些運動盛極一時。張涵今年臨時起意,便在社祭之後舉辦了一場學子運動大會,比賽項目包括田徑、蹴鞠、角抵、手搏和弓矢。其中,最受歡迎的比賽項目,就是蹴鞠了。每到比賽之時,當地的百姓往往蜂擁而至,到校場參觀——由於是臨時起意,張涵並沒有修建專門的運動場。再說,張涵也沒那個人力和財力。

今天的蹴鞠賽是決賽,信都人傾城而出。把整個校場圍得密不透風。

“好!”

同坐在高台上的張寧忍不住低呼了一聲,隨即他便偷眼去看父親。這一看可好,恰恰看到了張涵在看他。盡管張涵眼中含笑,張寧還是立刻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雙手自然下垂,扶在膝上,坐姿端正,目不斜視。張涵看著有趣,不覺露出一絲微笑。

“寧兒,沒關係的,你母親又不在……”

張涵並不反對兒子有點愛好,分得清輕重即可。不過,妻子王眸卻對張寧要求極嚴。別人家都是嚴父慈母,到他這裏反而是嚴母慈父了。

“是,父親!”

張寧稍為放鬆了一些,可依然有些拘謹。與張慎不一樣,許是母親從小的教育,張寧更為彬彬有禮。坦率地說,張涵也挺看重禮儀的,他自己算是嫻熟禮儀了。不過,張涵卻不是很喜歡那種正統的世家子弟教育,他總覺得兒子還是個孩子……因此,張涵早早就把兒子都改名換姓,送到族學裏求學。可惜,每次假期回家,王眸和若若總要補上這一課,令張涵也頗無可奈何。

拉著兒子的手,張涵輕聲問張寧:

“那位是……”

張寧詫異地肯了父親一眼,輕聲說道:

“何鐵!”

“哦,是哪裏人?”

“青州臨淄小三屯人氏,今十六歲……”

張寧說起蹴鞠來,那是如數家珍。不僅參加者的姓名、來曆、絕技,就是年齡和來曆,張寧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他說得性起,小臉漲得通紅,眼睛閃閃發光。若是若若看見,肯定會大為惱怒,責怪他不務正業了,張涵卻覺得兒子與自己有幾分親近了,微笑著頻頻點頭。

正在父子倆其樂融融之際,張琳快步走了過來,在張涵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場中正是一片嘈雜聲,張寧隻聽見個“錢莊”如何,不由得心頭大震。

張寧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張涵總以為,他還是個孩子。其實,張寧沒有什麼是不懂的。即使張寧真不懂,也自有人會給他分析的明明白白。張寧與張慎之間的兄弟感情很好,可張寧身為嫡子,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由不得他不放在心上。這一年多來,兩兄弟多少有些生分了。張寧也知道,是自己的毛病多些兒。然而,知道歸知道,他就是放不下。

前一陣子,張涵又別出心裁搞出了個錢莊,特地派出了親信項奉,擺明了是要交給張慎。害得張寧忐忑不安了好些時日。張涵今日與他一起觀賞蹴鞠,張寧是很高興的。無欲則剛,張寧在心裏有了掛礙,在父親麵前,也就不如張慎放得開。

張涵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兒,看父親一直笑眯眯的,張寧不由自主放鬆了下來。慢慢與父親說笑起來,一是父子天性使然,再者張寧與張涵也曾挺親近的。隻是,張寧後來被送到族學,近兩年才隨著族學一起遷回來,而這段時間卻正好是張涵最忙的時候。沒有多少時間相處,父子間難免有幾分生疏。張涵有心彌補,可感情這東西不是那麼好處理的,尤其夾雜了利益糾葛,就更是難纏了。

張琳這人,張寧也認識,是族學第五期畢業的,戰略指揮並不出奇,身手卻是曆屆中數一數二的。張琳一直擔任張涵的親衛,張涵的親衛幾次調整,有能力的陸續被派了出去。張琳指揮能力不行,卻被留了下來,如今已是張涵的親衛隊長。

聽說呂偉成有關於錢莊的事彙報,張涵猶豫了下。一聽張慎有事,就把張寧撇下不管,恐怕不是路數。張涵想來想去,也覺得不會有什麼大事。畢竟,張慎是在臨淄錢莊,在城中市裏,不會有人身危險。而其他的種種,張涵並不如何在乎。

想到這裏,張涵便低聲吩咐張琳,如果事情不是十萬火急,就讓呂成偉等一會兒。對於父親這個態度,張寧是頗為歡喜的。自然,他還表現的以公事為重,又流露著一絲不舍。張涵很是高興,一擺手,就下了決定,多陪兒子一會兒。不過,父子二人心裏都有事,接下來的氣氛,可就沒有那麼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