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知道,並不是他們天生頭大,而是已經餓的狠了,身上的脂肪、肌肉都消耗幹淨,隻有一層薄薄的肚皮包裹著五髒六腑,所以才會顯得肚子特別大。

這些孩子看到賈寶玉的馬車,黯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彩,他們支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的圍了上來,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掌:“大爺,行行好,給點東西吃吧。”

隻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靠近,便被凶悍的家丁驅趕,一個家丁手中的馬鞭高高揮起來,啪——的一聲抽了下去。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也看不出男女,直接被一鞭子抽的飛起來,棉絮在空中四散飛舞,那孩子的胸口血肉模糊,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然後不動。

“我的孩子!”

一個男人撲了上來,撲在孩子的身體上嚎啕大哭,“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男人這麼一喊,周圍那群形容枯槁的人頓時活動了起來,圍住了賈寶玉的車隊。

華安吼道:“這是榮國府的車駕,誰敢阻攔?都不想活了嗎?”

那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卻一閃而逝,他咬牙道:“我管你是什麼公,打死人就想走?沒這麼容易!太陽你奶奶的,賠錢!”

賈寶玉對於手下家丁粗暴的行徑,並沒有過多的苛責。

他看著這群麻木的、如同末日喪屍一樣的難民,眉頭皺了起來:“華安,撒錢!”

華安瞪著那個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銅錢。

那個男人眼睛亮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接,誰知道華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將手裏的銅錢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撒了出去。

黃澄澄的銅錢真如下了一場金錢雨,圍過來的難民哪還顧得上,全都彎腰去撿那些到處滾的銅錢。

華安大喝一聲:“全速前進!”

趕車的武大鞭子一揚,馬車如離弦之箭,飛速奔跑起來,馬車後麵的家丁也趁機提速,他們將馬鞍上的長刀拔了出來,看到圍攏過來的,當頭就是一刀!

難民營一直綿延了五六裏,武大在前麵大呼小叫,凡是擋路的,全都紛紛避開,有避之不及的,就會被狂奔的馬兒撞飛,生死不知。

這些家丁心跳加速,馬鞭子都快掄冒煙了,生怕落在後麵被難民圍住。

一行人跑出去十多裏地,才堪堪停住,不是他們不想跑了,實在是馬兒支撐不住。

賈寶玉從馬車上跳下來,指著一開始揮鞭子的家丁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二爺,小的姓趙,叫趙大寶。”

賈寶玉指著他對華安道:“給我狠狠地抽他五鞭子!”

華安聞言,沒有絲毫猶豫,鞭子打在趙大寶的後背,一抽就是皮開肉綻,五鞭子抽完,趙大寶已經是麵色慘白,冷汗直冒,不過他卻沒敢動。

賈寶玉冷眼看著他說道:“知道為什麼抽你嗎?”

“知道,我不該打那個孩子。”趙大寶眼淚都疼的出來了。

賈寶玉走上前去,一腳踹在趙大寶的屁股上:“你知道個屁!華安,你來說!”

“是沒有第一時間殺掉那個男人。”華安冷冷的說道,“趙大寶,你想一想,如果剛才我們被難民圍住,咱們死了無所謂,可萬一他們傷到二爺,這個罪責,你承擔的起嗎?”

趙大寶顧不得後背的傷痛,撲通跪倒在地,冷汗直流,如果賈寶玉出了事,恐怕他在城裏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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