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蕁眼看她身子一點點壓下來,發絲掃過自己被迫昂起的臉頰,冰涼如雪,忍不住眼睫微顫,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方蕁,世上將我當傻子哄的,一個是太後,一個就是你。”她眼眸流轉,可是再沒起起伏的情緒。
“我願意跟太後演戲,是因為她無論怎樣,心裏都有我老子和皇帝。而你···我一再給你機會,甚至因為你等我一宿,就愚蠢得想再信你一回。”
“我···”方蕁目光一痛,抬手握住下巴處的馬鞭,卻見楚纖歌神色驟冷,眉眼之中一點溫度都找不到。
“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你喜歡的腦子進了水,拿我當傻子玩兒有趣嗎?”她語氣輕得像羽毛拂過麵頰,手臂卻使了內力一震,方蕁隻覺握著馬鞭的手虎口一麻,下一秒不得不鬆手。
“你聽我說,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那是哪樣?”楚纖歌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黑如點漆的鳳目中滿是失望,馬鞭一揚,塵土頓生,將他想邁過來的腳步止在當場。
“你救過我的命,我不想當著侍衛的麵捆你,你卻還想著怎麼騙我?”
她翻身下馬,用馬鞭繞著方蕁手腕狠狠一拉,方蕁被甩到囚車麵前,若不是及時用手撐住,額頭都要撞出個包來。
一直以來他被楚纖歌溫柔以待,這一刻才深切體會到她作為三軍將領,發了狠的力道有多可怕。
楚纖歌重重的摁著他的手,不讓離開囚車,順帶壓在他背後,貼著耳根低聲道,“怎麼?不打算請本公主看看你趁機印在上頭的布防圖嗎?”
方蕁憋著氣,幾乎能感覺到心髒快跳出來。
他方才的確狠狠握過囚車。
要告訴她嗎?
他們既然能知道楚纖歌給自己機會,多半是她身邊還有奸細,此時和盤托出,隻會打草驚蛇,或者他們狠狠心,再對她動次手怎麼辦?
可不說的話,他好不容易換來她的一點心軟就沒了···
一個人承受抉擇太苦了,可轉念一想,他一直以來帶給楚纖歌的不就是這些,而她,從無怨言。
“公主說什麼···我不知道。”他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往出擠,眨眼間從所有的選擇裏做了決定。
楚纖歌開始扒他的手指,“好,那怎麼解釋這上麵的···”
她話音忽然一頓,怔愣一瞬,快速摳開他所有手指,囚車上幹幹淨淨,除了剛落下的指印,什麼都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
楚纖歌凝眉,神色愈發陰冷,馬鞭從他前胸後背乃至袖袋都過了一遍,婚書不在!
壓製一鬆,方蕁捂著喉嚨一陣猛咳,轉身對上楚纖歌目光,宛若深潭般沉寂。
“我說過,不會害你。”他說得真誠卻無助,眼裏明明藏著太多,卻隻有這一句像空話般的承諾。
楚纖歌卻覺心頭涼得害怕,如果被她當場抓著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她習慣性在潛意識裏給他準備後路。
可什麼都沒有。
她看著方蕁,好像從沒認識過他,又好像懷疑麵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喜歡了三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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