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既沒死,自不該活得生不如死,何況這世上還有我喜歡的人,我被許多人辜負過,所以不想辜負你。”

方蕁在她的話裏,好看的眉目如開春的花兒,每一點變化都讓人移不開眼。

她踮著腳,突然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方蕁,我好喜歡你。”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這句話好重,重到方蕁恨不得拿自己幾輩子的命運來承載。

她依靠他,她說要依靠他。

方蕁呼吸都亂了,捧著她的臉,極為認真地問,“我的公主,你知道依靠意味著什麼嗎?”

楚纖歌覺得他在嘲諷自己沒文化,挑眉道,“依靠就是為你而活,為你而死。”

她說得很輕巧,可方蕁知道她做得到。

他哽咽道,“我亦如此。”

······

七月初三,楚纖歌登基為女帝,國號楚,年號承澤。

同日,南詔歸順大寧,南詔王封大寧定南王,為第一個外姓藩王,仍舊統領南詔,南詔一切風俗習慣照舊。

早朝結束後,楚纖歌邊走別脫身上繁重的衣飾,到勤政殿門口時,已經剩下一身利索的中衣,皇冠也丟給了跑出來迎接的碧玉。

“快拿冰水來,熱死了。”

“讓人把大殿的窗戶遮個簾子,日頭曬得龍椅燙屁股。”

蘇安趕緊招呼人過來扇涼,笑著解釋,“陛下受苦了,大殿的窗戶上雕著龍紋,遮擋起來不吉利。寓意就是真龍吸取天亮時第一份陽氣。”

楚纖歌喝了大半碗冰水還是不解渴,一聽蘇安這麼說,立馬又道,“那做個涼墊兒放上去總行吧?”

蘇安心裏為難,又不敢每次都拒絕陛下,“奴才這就著人安排。”

“吩咐下去,就說朕心疼諸位大人勞碌,入了三伏,沒什麼事就暫停早朝,有事找林相處理。”

“是。”

楚纖歌躺了會兒才覺得沒那麼熱了,結果一睜開眼就看到龍案上堆了兩摞折子,她咽了口唾沫,手腕子已經開始抖了。

皇帝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她現在相信楚霽雲為什麼會變成瘋子,說他心裏變態覬覦長姐,不如說被整日幹不完的活兒累壞腦子,所以恨死她了。

蘇安研好磨,恭敬遞上朱筆,“陛下。”

楚纖歌眸光一轉,雙手捂著太陽穴,“朕···朕不舒服···快傳定南王進宮。”

“陛下,要不先傳章太醫?定南王府一來一回費點時間呢。”蘇安發誓,他是真心為陛下著想。

楚纖歌卻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還是碧玉懂她心思,取出方蕁留下的凝香丸,用水化開,伺候楚纖歌服用,又對蘇安道,“蘇公公莫不是忘了,昨兒個章太醫請假回去看侄子了。”

“幸好奴婢有定南王留下來的藥,陛下暫時撐得住,您快叫人去請王爺吧。”

結果蘇安還沒走出勤政殿,六部侍郎又在外求見。

楚纖歌沒辦法,隻說方蕁留下的藥很有效果,已經好很多了···

於是那日定南王換好新做的衣裳等了一日,直到天黑,宮裏都來人請他。派出去的侍衛打聽到,陛下留幾位大人用飯了。

方蕁坐在院子裏,望著皇宮方向一宿沒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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